“打過，幫你們傳過幾回話。”老關點頭。
趙浮嵐又問：“那你可有聞出，他身上那股官巷北染紅王家胭脂鋪獨有的胭脂香氣？”
“我哪聞得出？我又不抹胭脂。”老關笑道。
趙浮嵐扶額，“可你不是經常進出青樓嗎？那款胭脂很受青樓女的追捧。”
“是嗎？”
老關撓了撓頭，“然後呢？”
“哦…你懷疑楊老板狎妓？”他很快明白過來。
趙浮嵐搖搖頭，說：“他不像那種人。”
“嘁！”
老關嗤之以鼻，“我還不了解男人？”
“遠的不說，就說那個韓大人吧，人前清風霽月，關上門就左擁右抱。”
“你又知道了什麼？”趙浮嵐微眯起了雙眼。
“我聽小蘭說的，那日韓府把她同其他幾個姐妹請了過去，原以為是伺候韓老賊，哪曉得，是伺候那個小的，據說還給了不少賞錢。”老關把聽來的消息告訴了趙浮嵐。
盡管小蘭說得支支吾吾，似有隱瞞，但他猜測，多半是韓府下了封口令，不能對外宣揚，要不是小蘭為了炫耀，一時喝多了說漏了嘴，估計至今都沒人知道。
“嘖！”
趙浮嵐咂了咂舌，忍不住又回想起了那晚與韓遠岫的糾纏，不由臉一紅，立馬啐了一口：“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三郎，你臉咋紅了？”老關好奇地打量著她。
趙浮嵐胡謅道：“我是氣的，這個陰魂不散的偽君子！”
“哦哦。”
老關顯然不信她這話，但也沒追問，轉而說：“你不信楊老板狎妓，那在懷疑什麼？”
趙浮嵐低聲對他說：“臨安有兩大知名胭脂鋪，但二者卻無競爭關係，隻因他們的胭脂大為迥異，一家走淡雅路線，一家做嬌豔風格，後者深受年輕女子與青樓女的喜歡，不過價格昂貴，非一般人買得起。”
“我似乎懂了。”
老關摸找了頭緒，“如果楊老板身上有這種味道，不是來自有錢家的姑娘，就是闊綽的青樓女。”
“你想查出楊老板金屋藏嬌的是誰。”
“可你為什麼要查楊老板？”他不解。
趙浮嵐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聲音也隨之低沉，“今日友也許是明日敵，在我祖父出事時，我便見證了這種關係的轉變，眼睜睜看著曾經的親友一個個站到敵對麵。”
“三郎……”
老關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我幫你查。”他隨即答應。
“謝了！”
趙浮嵐抱拳謝過後，拿出一串銅錢塞他手裏，“還要你去幫我查一個人的行蹤，周荀周才子。”
“我聽過周才子，但不清楚到底是誰。”老關皺眉。
趙浮嵐指了指忙前忙後的那幾名店小二，對他說：“問他們。”
與老關把酒言歡後，趙浮嵐有些微醉，她坐在租來的馬車上閉目小憩，直至，疑似聽到了韓遠岫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
她連忙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向外張望，發現果然正路過韓府。
看著韓遠岫那挺拔如鬆的背影，她的目光陰了下來，“好一個陰魂不散的偽君子！下流之徒！好色鼠輩！”
激情唾罵時，老關給她那個白瓷瓶不小心從袖子裏滾落出來，讓她眼一花腦一抽，猛然生出一個大膽又冒險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