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廂,卻是醉無名拽住了賈拾一的袖子,低沉著聲音道:“不必去了…”
“為何?!”賈拾一不解,難道他寧願受著毒藥的折磨?
“此毒無解…”短短的四個字,抹殺了賈拾一所有的希冀。
“不可能!”所以,她不信。
賈拾一怔怔的望著麵前的醉無名,他臉上的潰爛,又是重了幾分,血肉模糊,隱約可見的,竟是那森森白骨麼?!賈拾一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臉上尚且如此,更不用說身上了…
“走!我帶你去找聞賢,他一定有辦法的!”說著,賈拾一就著醉無名拽他的姿勢,就要拉著他走。
再不行的話,我就把南海神珠給你!在起身的那一刻,賈拾一是這麼想著的。
可醉無名紋絲不動的坐在床上,“沒用的…”
那天見完賈拾一,一出伏溪穀沒多遠,商就堵住了醉無名的去路。
醉無名和商的人馬,一直秘密蟄伏在伏溪穀附近,等待著徵的號令。時不時的,身為堂主的他們要出來伏溪穀附近巡察一番,趕巧,讓商遇著了醉無名。商以為,醉無名也是恰好出來巡察的。
醉無名的毒發,如何能瞞得過商這個下毒者,隻是裝作不知,可今天碰巧遇上了,他就忍不住要宣解宣解心頭那口氣了。
“原來那晚去救唐煜的人,就是你。”商背著手繞走到醉無名身後。
無名側頭瞟了一眼,隨即直視著前方,“是我又如何?我可是聽說了,塢主因為你擅自刺殺唐煜,發了好大一頓的脾氣呢!我這是幫了你,否則,你猜,塢主會如何對付你?”
商一聽,怒火燒起,“你不用嘴硬!你知道不?醉逍遙這毒,本來就是我替你備下的,我還惋惜著竟讓別人嚐了個先,如今看來,是錯有錯著了。”商回過神,走至醉無名的側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能讓商大人特意為我調製毒發,無名該是感到無上榮幸的。”醉無名退了一步,麵對商,那表情,甚是不在乎,完全沒有商所期待的恐慌。
商以為,定是他沒說清楚醉逍遙的效用,以至於醉無名如此的滿不在乎。“哼!”商冷笑一聲,“讓我來細細告與你知道這醉逍遙的神奇之處吧!”
“既然商大人要賜教,無名閑來無事,就姑且聽聽,亦是無妨的。”醉無名摳了摳耳朵,“洗耳恭聽…”那蔑視的神情,真真氣煞了商。
一番的繪聲繪色的描述後,商意猶未盡,以為接下來醉無名定是要驚恐不已的求著要解藥,那他就可以解恨的說一句“此藥無解”,何其快哉!
然,醉無名仍是那般的滿不在乎…
“你不怕死麼?你不該是求著我要解藥麼?!”商抑製著躁狂起來的興奮,扭曲著麵容,厲聲質問。
醉無名不是不在乎,不是不怕死,可早在毒發時,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今,隻是等著一一應驗。
“無名自然是怕死的,不過比起死,我更怕向你這種人搖尾乞憐!”醉無名字句鏗鏘,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哈哈…哈哈…”商張狂的笑了起來,“好!好骨氣!”
“可是怎麼辦?骨氣不能當解藥呐!”不知為何,明明占盡上風,可商卻是有種徹頭徹尾的挫敗感,他在強撐了那一份張狂。
“無名相信,這毒,天下間,還是會有人解得了的!”醉無名的確一直這麼篤信著。
“哈哈…”商又是一聲笑,笑裏麵,總算有些滿足,他的目的,多少是達到了些,“有人可解?那我告訴你,這毒,就連我,都是愛莫能助呐!”
醉無名心一沉,嗬,果然如此麼…麵容之上,卻仍是波瀾不驚,任憑商如何捕捉,都是一無所獲,滿足感,僅止於前了。
“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如,拉上商大人做個墊背的!”猝不及防的,醉無名運足內勁,一掌打向了商!“也不枉商大人苦心為無名製毒的恩情!”
可惜的是,商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以醉無名如今的功力,就算那一掌打中商,對商來說,怕也隻是撓癢一般了…
可商的躲閃,引起了醉無名懷疑,劍眉一挑,“看來,商大人是把我變成了毒人了?”
商黝黑的麵上轉瞬即逝的驚恐,印證了醉無名的話。
現在的醉無名,的確是變成了毒人一般的存在了。中了他一掌雖是無關痛癢,可那隨著掌勁而來的毒,就不可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