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外,藍翎堯率軍安營紮寨。昨天他已然派人通知了陸景炎,要他三天之內放了唐煜。現在能做的,隻是等待。上官朔給他的指令是,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動兵。
軍帳之內,藍翎堯和一個白衣男子在對弈。
“你又輸了…”在棋盤之上落下一顆黑子後,白衣男子淡笑著對藍翎堯說,他話語輕柔,皮膚白皙,一股子書生的氣息,不食人間煙火。
“幾年不見,聞賢的棋藝長進不少,倒是我,疏忽了棋藝。”藍翎堯將加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白子放回罐中,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白衣男子,名叫上官聞賢,是上官天琪的後人。和上官朔算來也是堂兄弟。
上官天琪最後還是回到了仙峰山,那個他和沐小晨結束的地方,潛心研究醫術。他的後人也就長居在仙峰山山上了,繼承他的衣缽,平時極少下山。
難怪咋一眼看去,上官聞賢和上官天琪有幾分的相似,爺孫倆,自然是相像的,就是那氣質,也是如出一撤的。
和藍翎堯呢,藍若星和上官天琪本就熟識,兩家算是世交,所以他和藍翎堯算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了。
隻是這些年藍翎堯開始駐守邊界,兩人見麵便少了。不然藍翎堯亦是三天兩頭的跑上仙峰山找上官聞賢玩的。
此次上官朔特意派人去仙峰山上請了上官聞賢下山和藍翎堯的兵馬彙合,為的是預防萬一。上官朔可謂是考慮得周全,他擔心唐煜受傷了,覺得宮中的禦醫不夠,就興師動眾的請來了上官聞賢。
若不是上官朔相請,上官聞賢是不會輕易下山的。不要看他年紀輕輕,卻是從小習醫,且天資聰穎,如今他的醫術可謂了得,在江湖上亦是聞名的。從來隻有上山求醫的,哪裏還要他下山出診呐!
“是你心不在焉…”上官聞賢一語道破。這棋從昨天駐紮後就開始下了,藍翎堯幾乎都是輸。
麵上藍翎堯人是坐在這裏悠閑的下著棋,但心中卻在記掛著唐煜的安危。
一介文相,不良於行,莫名的被桃花塢劫去,除了知道唐煜身在桃花塢,其他的情況一概不知。桃花塢是如何一個恐怖無情的所在,這在江湖上是人盡皆知的,如何能不讓藍翎堯擔心。
縱然和唐煜相識不久,但藍翎堯已經把他當做是好友了。
“翎堯馳騁沙場多年,我以為早已練就了在任何情況下處亂不驚,沒想到唐煜能讓你如此擔憂。讓我對他多了幾分好奇。”上官聞賢不是沒聽說過唐煜的大名,隻不過他一直以為是坊間的誇大傳言罷了,如今見上官朔和藍翎堯對他都如此緊張,不免信了幾分。
“唐煜確實是個值得深交的人!”藍翎堯肯定的說道,“罷了,不下了,竟是輸。”
聲音才落下,就有一個士兵進賬稟報:“稟將軍,探子來報,桃花塢已派人將丞相護送出來了。這會正朝著營帳而來。”
“噢?”藍翎堯一聽,激動的起身。他本以為事情不會這麼順利的,要磨盡這三天的期限的。
上官聞賢依舊從容不迫的坐在位上,手上把玩著幾顆棋子。
“快,派人去接!我隨後就到!”藍翎堯吩咐。
“是!”士兵得令下去準備了。
藍翎堯隨即也要大步出帳,卻見上官聞賢在那紋絲不動。他停住腳步:“你不去?”
“既然桃花塢這麼爽快就把人送出來,想必是沒受什麼苦楚的。你們一堆人去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在此等候你們便是。”說話間,上官聞賢已然清空了棋盤,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
要說久居深山之人必定有些怪脾氣,那是肯定的了。而且久居深山的神醫就更是如此了。上官聞賢過慣了清幽的日子,最最不喜歡的,就是去到人聲嘈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