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香閣,江湖人稱醉心酒樓,可得一醉不孤心。
有錢可以在這裏買醉,沒錢一樣可以,但酒資一定是要還的,可以是錢,可以是物,也可以是其它的一切!
樓下熱鬧非凡,上一拔客人剛起座,下一拔業已落座。小二穿行於七八張桌子間,忙的焦頭爛額。
樓上七八張雅座前方,隻見一玉人身著淡粉色華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白裏透紅,純肌如花。玉指在烏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音繞梁,清歌嫋嫋。
桌上八個鈴鐺,坐著若幹客人,沒有小二,隻有樓梯邊上靜立著兩位清衣少女。
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靠窗的桌子坐著一位二十一、二歲模樣,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加上一雙盡顯憂愁而又多情的眼眸,就算稱不上英俊,卻也總是讓你想多看一眼。
一個人,一張桌子,一壺酒,兩盞酒杯,兩碟小菜。
楚凡坐的這個位子,是整個樓閣最好的位子,窗外近看可以觀望繁華街道,遠眺可以平視整個西湖美景。
一陣鈴鐺聲響起,三個客人隨之起坐,走到樓梯口邊上的一個小方桌,停留後內心盤算了些許時刻,掏出幾錠銀子放進桌上的盤子裏,隨後慢悠悠地走下了樓。
樓道間急衝衝的跑來一人,差點撞到下樓的人。
“白少爺,您慢點,別摔了,夫人會饒不了小的的!”來人的後麵跟著兩個下人打扮的青年滿頭大汗的呼叫著。
“這位公子且留步。”樓梯口的青衣少女,手平舉攔住了上樓的人,淡淡的說到。
“爺來喝酒,讓開!”白少爺氣衝衝的瞪著青衣少女大聲的吼到。不過即使如此的喧鬧,樓上的客人依舊看都沒看過來一眼。
青衣少女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手輕輕的指向牆壁上的幾行妙筆。
“迎千方客,醉千方人。凡器勿進,奸惡勿來。無爭無鬧,可品可醉。鈴鐺為號,自付自找。”落款之人醉香閣歐陽穎!
白少爺看了看牆壁,又看了看四周的人,冷著臉不樂意的解下了配劍,後麵兩人趕忙接了過去!隨後白少爺又掃了一眼二樓的桌子,徑直向楚凡走去。
“這個位置我要了,你換個位置吧!”白少爺一手搭著楚凡坐的桌子,沒好氣的喚到。
“為什麼?”楚凡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三個字。
“因為本爺看中了,聽說這裏是整個閣樓賞景最好的位置。”
“哎,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你說誰呢,趕緊讓座,什麼該來的不該來的,除了我都是不該來的。再不讓座,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就是如此吵鬧,旁邊的桌子的人以及兩個清衣少女都沒有人過問一句,都隻顧自己品酒吃菜,偶爾傳來一兩句歎息聲,也不知這歎息聲是為了剛來人還是為了已來人。
“這個主意不錯!”楚凡這時才慢慢抬起頭看了眼白少爺,穿著一襲繡紫紋的白長袍,白玉腰帶,以及棱角分明的臉龐,也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了,隻可惜這分霸道給添上了幾許醜惡。
“小權子,你們兩個,趕緊把他給我扔下去。”白少爺習慣性的大少爺脾氣。
“人呢?”白少爺轉了圈才發現兩個下人根本不在身後,叫小權子的正抱著劍,被攔在了樓梯口,一臉的困惑。
小權子本來也想上去的,可是看著攔著路的青衣少女,看著她們的眼神隻覺得一陣陣的冷意汗都不自覺地流了一背。不知為什麼他怎麼的都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不要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看見身後沒人,白少爺手指楚凡怒道。
因為在他的眼裏從小到大都是以我為尊的,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因為白家有權有勢,所以他認為在哪裏都應該有他的地盤與權威。
“抬舉是誰,當真不認識。”
“媽的,你,你,你,那就不要怪我把你扔下去了。”
“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