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雨裝淑女,對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小玉兒很尷尬,因為他不確定在夜嵐雨麵前,如果表現出對風呈儀親昵,夜嵐雨會不會覺得惡心。
風呈儀發現三個人在一處似乎真的很尷尬,便隨意說了幾句,多是噓寒問暖。
夜嵐雨自然說一切皆好。
她這個園子和房間布置的奢華程度,已經可以和風呈儀的房間有得一拚。丫鬟們伺候得也很盡心。夜嵐雨實在沒什麼可挑剔的。
如果實在要挑剔,那就隻能說,你這王爺還是窮,地板上鋪的不是玉石,我家地上鋪的都是上好玉石。
他當然沒有無聊到要和風呈儀比有錢。
三人幹巴巴地說了一會兒話,都是沒話找話,風呈儀覺得沒意思,就走了。
等風呈儀走了,夜嵐雨的臉馬上沉下來對小玉兒說道:“你是眼瞎還是心瞎?這樣的人也值得你上心?”
夜嵐雨本來就不喜歡風呈儀,現在對著更是反感。如果不是因為風呈儀是這裏的主人,他連一句話都欠奉。
她對小玉兒說這種話,也不怕被風呈儀聽到,因為她早就在房間中布置了防止查探的禁製,除非在屋裏的人,否則誰都聽不到看不到房間中的任何人和話。
也就是說,她可以在這個屋子裏麵說任何話。
小玉兒垂下頭。風呈儀是她少女時代的一個美夢,在很久以前的皇家宴席上,她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風度翩翩的風呈儀就芳心暗許了。
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很大,可惜他卻不想打破自己的美夢。
夜嵐雨擺手道:“你回去用冰水從頭上淋一下,該會清醒點。”
夜嵐雨實際上已經指出小玉兒頭腦不清醒,可惜的是,小玉兒壓根不想清醒,所以她的提醒等於零。
之後的一段時間,盡管知道風呈儀有可能會再來,夜嵐雨對於衣服穿著和行事也沒有什麼收斂。
說實話,風呈儀根本就沒有什麼空來盯著她。她真沒必要為了風呈儀把自己捂出痱子來,或每天裝模作樣端著淑女的架子。
這一日,夜嵐雨坐在紫藤樹下,她麵前放了一盤棋,一粒粒棋子被她放在棋盤上,過一會兒,有一些又被她拿下來。
在旁邊的丫鬟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這位夜家千金是在下什麼棋。
隻見她時而蹙眉,時而恍然,一個人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自己跟自己下棋,不悶嗎?
丫鬟原本想說自己可以陪著下棋,但是這位千金全身都透著古怪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她愣是沒敢多說一個字。
甚至在夜嵐雨自顧自下棋思考的時候,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風呈儀再度光顧園子。
正好看到夜嵐雨在擺弄棋盤。
風呈儀湊過來看了好一會兒都不得要領。
夜嵐雨因為太專注似乎根本沒有發現他。
其實不是沒發現,是根本不想理他,心中想著他看一會兒覺得無聊就會走了。
說實話,他實在看不上風呈儀,因為憑夜家現在的勢力,風呈儀簡直就是個渣。
在這世上能入她眼的,也隻有蘇清影一人而已。
夜嵐雨擺弄了好一會兒棋盤,風呈儀隻是默不作聲地在旁邊看著。非常有耐心沉得住氣。
夜嵐雨受不了了,便伸個懶腰道:“翠竹,去給我端盤冰瓜過來。”
轉頭,她才仿佛剛看到風呈儀,連忙起身給風呈儀福了一禮道:“小女子拜見儀王爺。”
風呈儀擺擺手道:“夜姑娘不用多禮。”
夜嵐雨心中不屑:你以為我想多禮?不過是住了你的房子不想被你挑理。
丫鬟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桌旁。
風呈儀很有派頭地坐下,然後對夜嵐雨道:“你也坐吧。”
夜嵐雨施禮道謝,重新坐下。
丫鬟送上冰鎮過的瓜果點心。
風呈儀剝了一顆冰葡萄遞給夜嵐雨。
夜嵐雨頓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來放進嘴裏。
不接,是不給麵子,夜嵐雨不是糾結的人,瞬間就作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