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炎捂著臉,感覺這下子自己成全班女生的頭號公敵了。
白曉玲問:“那兩張紙條在你那兒放著,還是在芳芳那兒放著?”
賀炎內心一陣懺悔,仿佛受到千夫所指,脖子閃電般縮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你聽我說,就那紙條,一開始確實是在我這兒放著的,可是現在我找不到了。”
賀炎極力解釋,試圖在為下課時將要受到的酷刑而辯解。
“不是你……你……那你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丟得?或者是你的紙條是怎麼弄丟得?能不能有一個……就大概的回憶?”白曉玲繼續質問。
這時,全班同學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賀炎身上,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有一種出彩的心理,都希望自己能夠被很多人同時注意,以此來達到自己心理上的滿足,但賀炎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因為每次有人來找賀炎準沒好事。
此時賀炎都快把頭垂地麵上了,“不知道!之前還在的,張豔芳不讓我翻翻衣服我還不知道丟了的。”
白曉玲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那你那上麵還寫誰了?班主任把紙條擋地特別嚴,我偷偷看見了幾個,都是剛才叫過去那些。”
賀炎已經慚愧地不敢說話了,腳趾頭隔著一層鞋底,已經有摳出三室一廳的能力了,“沒了,張豔芳是最後一個。”
本來從辦公室裏回來的其他女生鬱悶不已,明明自己隱藏得挺好的,不說是天衣無縫吧!最起碼也是知情人看起來很正常,正常人看起來沒問題的,怎麼就莫名其妙給老師發現了呢?然後聽到了白曉玲和賀炎的對話,目光也紛紛向著賀炎的方向投去。
一聲質問響起,“賀炎,那張紙是你和芳芳寫的?”
一個聲音突然暴起,“所以那張紙是你保管的,然後你還丟了?”
“賀炎你完蛋了!!!”
“班主任要是讓我倆分手,我讓你的脖子和腦袋分手。”
“哎呀……老師肯定要叫家長了!”
“我媽是不反對我找對象,但是她也不同意,如果讓她知道了,回去又要說個不停了。”
“我還求老師不要叫我家長,我都快給老師跪下了。”
“……”
這個時候賀炎隻能把自己當成空氣,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某個標點符號打錯了給人揪住,然後全班女生一起上,賀炎可萬萬遭不住的。
因此在張豔芳從辦公室裏帶著一身的怒氣回來時,凶神惡煞,麵目猙獰,一雙眼睛藏著滾燙的憤怒與暴戾,賀炎真的是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能直接變成微生物消失,現在身邊坐著以為活閻王,那是連呼吸次數數不對都要掉腦袋的,賀炎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就怕一句話說不對了當場命喪黃泉。
張豔芳一個人抱著胳膊生了好幾分鍾的悶氣,老師進來了也不聞不問,隻顧著一個人編排賀炎的死法,上課一半時,賀炎隻覺得右手邊傳來了一陣刺骨入髓的冷意,激得他全身連連打顫,直冒冷汗,賀炎知道,這是張豔芳在用死亡般的瞳孔一點點地向他聚焦。
咽了口唾沫,咬著牙,盡力保持著自己的態度不變,實則內心已經是天崩地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