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第二日,顧錦知便從自己的庫房裏拿了一些銀票出來,親手寫了一封信,密封好交給路雲,讓他連同銀票一起秘密轉交給江大哥。
接下來的日子,無事發生。
香滿樓的生意,多虧有趙永義的經營,生意越來越興隆。除了酒樓,其他鋪子上的生意,顧錦知開始讓趙義永接觸。
有了一個好幫手,顧錦知也就閑下來專心習武。
顧錦知除了每日練劍,學看賬,就是陪著父母承歡膝下,平日裏極少出門。
每日舞刀弄槍,顧錦知的手掌上不知不覺長了繭子,武藝也越發精進。
就這樣過了一段悠閑自在的日子。
今日的陽光暖暖的,柔柔的,給人久違的溫和與愜意。
顧錦知就想著今日偷個閑吧。便讓春杏搬來躺椅放在庭院中間,顧錦知慵懶地躺在上麵,陽光均勻的灑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
顧錦知微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嘴角洋溢著微笑。沒多久,顧錦知的腦子裏又開始回憶起前世種種。
算了算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到中秋了。估計就這幾天,宮裏就會來人給她量身形。宮中每年都會舉辦中秋晚宴,宴請各氏族世家和文武百官,所以宴會辦的特別盛大而隆重。
而每年,宮裏也會按照宮中公主的禮製,為顧錦知備上一套金飾與華服。
顧錦知回憶起前世,那日中秋晚宴上,遠在北境的梁王也被邀請到晚宴上。
隻是那時的他,那麼的不引人注意,誰能想到三年後他會謀反。
當晚顧錦知根本沒注意到此人,眾人的注意力也都被絢麗的煙花所吸引,而她,卻對桌上的桂花酒感興趣,忍不住多飲了幾杯。
幾杯酒下肚之後,顧錦知就感覺頭有些發沉,胃裏也開始翻湧,顧錦知便想著走開透口氣,以防殿前失儀。
張口喊了幾聲身邊伺候的小宮女,卻無人應答。顧錦知皺眉,小宮女竟不在身邊,可能跑去哪裏看煙花了吧。
於是搖晃著起身,獨自走向後邊的園子中醒醒酒。
醉酒的顧錦知覺得,這園子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變得如此大,一時竟迷了路。她這時頭暈的更厲害了,便靠著回廊上的柱子休息一下。
恍惚中她聽到有人說話,她努力想弄清楚說的什麼,身體卻完全不受控製。之後便失去知覺,昏睡了過去。
昏迷的顧錦知做了一個夢,夢中有名男子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顧錦知在他懷裏能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
懷裏的顧錦知感覺到溫暖又陌生。顧錦知朦朧中看到他那白皙的頸部微微顫動。顧錦知忍不住撫摸了一下。那男子的身體像是點住了穴道一樣,僵硬無比。
顧錦知順著頸部向上看去,她明明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卻怎麼也拚湊不出他的樣貌。
上一世顧錦知不知昏睡了多久,才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看到太醫正在為她針灸。太醫身後站著皇帝舅舅,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他們個個神色擔憂。
“爹、娘,我這是怎麼了?”
眾人聽到顧錦知清醒,立刻圍了過來。
“錦兒,你醒了!”娘親第一個撲到顧錦知的床邊。
“你這孩子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喝的這麼不省人事。”娘親滿臉擔憂。
“錦兒沒事,就是喝多了,太醫正幫你醒酒。”爹爹在床邊輕聲安慰。
皇帝舅舅雖麵色從容,但卻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小聲詢問著太醫病情,聽過後眉頭微蹙。
“聖陽,以後不準你再喝酒了!看看喝成什麼樣子了?今後再有誰看不住,我就打斷那狗奴才的腿。”
伺候的小宮女聽到,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小臉嚇得煞白。殿裏的其他奴才聽到,一個個也嚇得軟了腿,當即跪下。
顧錦知忙解釋道:“皇舅舅息怒!我隻多飲了幾杯而已,沒想那酒竟如此烈,怪不得別人。”
“哼~還好沒出什麼大事,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了!”文煊帝瞟了一眼屋裏跪著的奴才,他冷峻的臉上那雙冰寒的眸子更讓人瘮得慌。
顧錦知乖巧地點點頭:“聖陽記住了!”
下麵跪著的人聽到文煊帝的話,都鬆了一口氣,這話既是說給郡主聽,也是在警告他們。
顧錦知昏睡了半宿,宮門早已經關了。文煊帝索性就讓他們一家住在了宮中,第二日再出宮。
長公主領命謝恩,文煊帝便安排他們住在了長公主未出嫁前的鳳鳶殿。
第二日一早,長公主就傳喚太醫給顧錦知把脈,得知已經無事了,一家人便早早離開了皇宮。
前世從宮中出來時,顧錦知坐在馬車裏就覺得昨夜醉酒的事有些不對勁。
自己的酒量自己很清楚,昨夜喝的酒還不及平時鬼混時飲得多,怎麼可能會醉的不省人事?雖有疑點,但索幸自己沒出什麼事,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