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隻要趁人家熟睡之時一刀斃命,就不會被隔壁的人聽到什麼動靜了。不過這凶手也太那什麼了,殺就殺了,還非得給人家開膛破肚的……”
說到這,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那種惡心恐怖的場景,身體立即一個打了個寒戰。
寧楠看著她道:“金蕭,你能暫且不在這種地方提這個麼……”
蕭珈玲翻了個白眼給他,跟著易緯乾打開了第一間房的房門。
撲麵而來的是意料之中的黴臭味,三人皺了皺眉頭,都緩慢了呼吸。
陳老爺爺的臥室倒像是書房,進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五層的紅木書架,每一層都整齊地排列著數十本書籍,看起來這些書有點年頭了。
書架前放著一個不大的寫字桌,也是紅木的,桌上的一角還堆著幾本比他們教科書還要厚幾倍的書,書旁還有一隻鋼筆。
床上的被褥明顯有被整理過的痕跡,想必是陳家其他的親戚辦理後事時稍稍做的打理的吧,但警察是不會讓他們破壞現場的。
寧楠不禁抱怨:“兩年過去了再回來找線索,真是四星級的難度誒,誰知道那雙黑手有沒有再變動過現場,製造偽證或毀證啊。”
“這是我們麵臨的一個很大的問題,”易緯乾走到書架前,瀏覽了一下書架上所擺放的書目,“但一般來講,凶手在行凶後立即清理現場的情況比較多見,因為再回來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即便已經過去了兩年。警察可一直在追捕凶手,任何可疑人物進入鄰香古城,就一定會引起監控電腦前的民警或其他人員的注意。”
蕭珈玲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但房間的空氣實在太悶,她邁步走到窗前,用早已戴好手套的手推開了磨砂的窗戶。
一陣芳香的風隨即拂來,霎時間這個空間裏的黴臭味都被這股香氣所掩蓋。
窗外竟是一片花海!
靜謐的藍色在風中如水般波動著,“海”的上方是同樣湛藍的天空,遠方看不見其它的建築物,花海和天空仿佛融為一體。
“好美啊,這棟建築後麵竟然是一大片的矢車菊!”蕭珈玲深呼吸一口氣,縈繞鼻尖的香氣將她這段時間的疲憊疑慮暫時地覆蓋了。
矢車菊的花語是——幸福。
“看上去是野生的,”易緯乾也站到窗前,喃喃著,“那個時候,那裏也有這樣的一片藍色的矢車菊……”
“什麼?”蕭珈玲隻聽清楚“那裏”兩個字。
易緯乾瞥了她一眼,輕輕搖搖頭。
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什麼樣了?自從七年前的“那件事”起,一夜之間那個女人發瘋似的將[五異]區域之中的所有矢車菊都清掉了,然後在第二天搞人間蒸發,連當時七歲的自己都被族裏的長老們叫去搜尋……
想到這些,他不禁扶額低低地歎了一聲。身為[五異]最強大的神氏的掌門,她一定有極大的苦衷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吧,他從小都這麼認為,因為聽其他人說,其實她的人很好。
易緯乾突然看了看一旁的蕭珈玲,他的眼逐漸蒙上一層看不透的霧,然後越來越清晰……
“看著我幹嘛?幹活了!”蕭珈玲撇了撇嘴,伸出手在易緯乾的眼前晃了晃,然後跟寧楠說了什麼。
“喂……蕭珈玲!”
“還有什麼事嗎?”蕭珈玲正在對書架上的書進行檢查,隨口應了一句。
易緯乾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的媽媽姓什麼?”
蕭珈玲的手指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