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烤鴿子!(2 / 2)

“那滿月山莊的父子倆並不是我的對手,但他們陰暗手段不少,算計的我受了傷,在我逃脫後,我就知道,若我一直留在墜樓的身邊,這樣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多,於是我便借由滿月山莊那對父子的算計假死脫身,離開了墜樓身邊。”

說到這裏,曲訪琴似乎在回憶金墜樓那時的模樣,道:“那時候的他已經長大,已然學了我八成功夫,隻是內力尚且不如我渾厚,我也想著,他該走出那偏僻的小地方了,我的死亡,會是他走出來的最好機會。”

唐楚聽著曲訪琴的話,他抬手又拽了拽衣襟,將自己的口鼻掩蓋住,隨著他的呼吸,涼氣似乎在他衣襟中盤旋,沾染到脖子上,涼的他想打哆嗦。

“那姑姑你為什麼不回隕日刹來?”公儀昭伸手握住曲訪琴的手,臉上表情有些期期艾艾。

曲訪琴摸了摸公儀昭的發頂,道:“你爹他雷厲風行,行事果決,我倒是沒想到他會將你教導成這樣。”

“當年我要養育墜樓,你爹並不同意,他隻說要把墜樓送到普通人家養育,可墜樓在我麵前哀求不斷,他又是我好友的孩子,我怎麼忍心看他如此,於是帶著他出外居住,也因此,我與你爹的矛盾越來越深。”

“五年前我假死離開,倒是想過回隕日刹,但我曾經聯絡隕日刹的線人被殺,我怕其中有什麼詭計,便沒有再回隕日刹。”

說到這裏,曲訪琴再次將目光轉向唐楚,道:“你身上內力陰寒,整個江湖中,我隻見過一人有這樣的內力,就是昭昭的父親、我的大哥公儀成和,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唐楚沒有回話,他拉開後頸的衣服,將散落的發絲挽到胸前,露出後頸往下約半指的皮膚。

那片皮膚上有男人掌心那麼大的一塊燒傷疤痕,隻是那疤痕很是奇妙,與曜日西沉的黑鐵令牌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唐楚那塊傷疤是有著色的。

殷紅如血的曜日已經有一半落進黑漆漆的大山中,若是在放在風景中,這是一幅令人心生安寧的畫作,可若是放在人的皮膚上,隻剩下了猙獰的恐怖感。

“你繼承了隕日刹!”看到這個疤痕的同時,曲訪琴麵露驚愕,她轉頭看了看公儀昭,又去看了看唐楚,半晌後露出了然的神色。

“怪不得你內力如此陰寒,是我大哥將畢生內力都給了你。”

給曲訪琴看完後頸上的疤痕,唐楚將衣服再次攏好,頭發重新披到身後。

傷疤在這個位置上,平時是沒人能夠發現的,就連經常為他診脈,照顧他身體的唐堯都沒怎麼見過,而唯一有可能看到過這個位置的外人隻有一個金墜樓,

可那夜金墜樓因為被熱性藥材激發了身體中的火毒,差點喪失理智,再加上有頭發蓋住,他更不可能關注到這個位置。

驚訝過後,曲訪琴抿了抿嘴唇,她麵上不斷浮現出糾結、悲傷的表情,後槽牙咬的發出響聲,十分艱難的開口問道。

“那……我大哥呢?公儀成和呢?”

公儀昭替唐楚回答了這個問題,她表情不似曲訪琴那麼糾結悲傷,語氣甚至有些歡快,道:“我爹將內力傳給大哥哥後,自然是去無憂島養老了,他還說,名利武功不如漁翁。”

曲訪琴緊咬的後槽牙瞬間一鬆,剛才的悲傷仿佛曇花一現,她呼出口氣,也展露一個笑容,道:“我倒是沒想到,大哥那樣的人,竟然也有放棄一切的一天。”

“自然不是自己願意放棄的,”公儀昭哼笑一聲,道:“我爹年老色衰,怕我娘不要他了唄!”

曲訪琴聽到公儀昭的說法,噗嗤一下笑出聲,大悲大喜之下,讓她臉上有些泛紅,雖然已經有些年紀,但這一抹紅卻生生讓她有了些熠熠生輝之感,也難怪年輕時能讓那麼多人為她動心。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一道不大的破風聲,緊接著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一般,馬車也緩緩停下了。

公儀昭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正好趕上唐堯也要進來,手中還拿著一隻受了傷的信鴿。

“怎麼了?二哥哥,”公儀昭略過唐堯往車外看去,就看到有人影消失在道路邊的樹上,那是他們在賭場停頓時,唐堯調來保護唐楚的人手,他們沒出玉馬穀的地界前,這些人都會跟著他們。

唐堯將手中的信鴿示意了一下,抽下鴿子腿上的紙條打開,他看完紙條後,麵色一頓,將紙條遞給唐楚,過程中,公儀昭和曲訪琴也看到上麵的字與畫,麵色都變得有些奇怪。

唐楚看了一眼紙條,卻並不意外,道:“隕日刹定然會曝光於人前,區別就是早晚罷了。”

公儀昭收斂了剛才的麵色,伸手接過唐堯手中的信鴿,興高采烈的道:“我想吃烤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