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說到這裏,公儀昭也配合的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以袖掩麵,遮去了自己的難堪。
唐堯又接著說道:“我們聽聞金蟬書院所收都是好學之人,又有專門教授樂器的先生,於是就想來試試,這裏距離我家遙遠,也不怕他們再來找我小妹,阻止她學習。”
那幾人看到公儀昭背後背著的琴袋,也知道那必定是一把樂器,再去看兩人那渾身上下的驕矜之氣,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姑娘,幾人對視一眼,為首的金蟬書院弟子站了出來。
“兩位既是前來求學,那如何站在這裏不動,隻要是向學之人,我們金蟬書院都十分歡迎。”
唐堯與公儀昭麵色尷尬的對視一眼,仍是唐堯開口道:“這……我們現在住在馬平溝的客棧中,出來時太過高興,一時忘了帶黃冊與銀錢,想必不能證明身份,不能繳納束脩,也是進不了書院的吧!”
“這……”那站出來的弟子也遲疑了一瞬,道:“束脩倒還是其次,金蟬書院中不乏有些貧家子弟,交不上束脩,書院也不會趕人,隻是不能證明身份,確實是麻煩事。”
他看向唐堯兩人,道:“既然兩位就住在馬平溝的客棧中,那想必東西都在那裏,待得兩位拿了黃冊再來,金蟬書院定然會歡迎二位。”
“多謝幾位,”唐堯連忙帶著公儀昭感謝這幾人,
那站出來的人又說道:“隻是我還是需要提醒兩位一聲,雖然金蟬書院不拘什麼身份都可入院學習,但想進入書院需得進行嚴格考試,雖不及鄉試,但也很是困難,還請兩位做好準備。”
唐堯再次帶著公儀昭感謝對方提醒,一邊表示一定會謹慎再謹慎,一邊準備告辭離開,隻是他們剛走了兩步,剛才那人又開口叫住了他們。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剛才為首的弟子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後,唐堯站在公儀昭麵前,擋住對方探索的視線後,笑著詢問。
“請問還有何事?”
為首的弟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了看兩人,從懷中拿出一個用油紙包遞給唐堯,道:“我看這時間已經不早,待得你們下山回到馬平溝還有些時間,這裏有些油餅,路上若是餓了,可以暫做充饑。”
唐堯有些詫異,他回頭看了一眼公儀昭,又回頭去看著為首的弟子,這次是真的有些發自內心的感謝。
他雙手油紙包,對這弟子稍微欠身,道:“多謝這位公子,我與小妹感激不盡。”
等兩人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公儀昭將那個油紙包打開,裏麵竟然真的是兩張煎的油黃酥脆的油餅,隻是大概被那弟子藏在懷中太久,已經有些發軟了。
唐堯湊近鼻子嗅聞兩下,沒嗅聞到什麼異樣味道後,把其中一個油餅分給公儀昭,一邊吃一邊說道:“這金蟬書院倒真是個教書育人的好地方,連守門弟子都這麼……”
唐堯有些語塞,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弟子。
“善良,”公儀昭也吃了口油餅,在旁邊為唐堯補充,說完又道:“不過,我覺得不是金蟬書院的功勞,應當是那弟子本就是良善之人,像白家父子,那麼虛偽怎麼會教出這樣的弟子呢!想來這弟子也不是白師恭的親傳。”
唐堯虛點了點公儀昭,道:“吃著人家的東西,還要貶低人家的師門,真是得理不饒人。”
公儀昭哼哼兩句,並不反駁唐堯的話,把手中的油餅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之後,她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手上油漬。
“咱們回去吧!這次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唐堯也吃完了油餅,點了點頭道:“好,這次找個遠一些偏一些的地方。”
另一邊,那幾個弟子待得與其他弟子換班之後,與同行的幾個弟子一道回到金蟬書院中,一邊走有人還對著那將油餅給了唐堯兩人的弟子調侃。
“你把午飯都給了那兩人,還來我們這邊蹭了飯,是不是對那位姑娘有些想法?”
那弟子紅了臉,卻還是反駁道:“別胡言亂語,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打趣他的人卻沒有停止,而是說道:“那位姑娘很是美麗,你心有所動也是正常,待得那位姑娘來了咱們書院,那就是最小的師妹,屆時你若是積極一些,也不是沒有機會。”
紅了臉的弟子很是無奈,道:“就讓你別胡說八道了,我隻是覺得那位姑娘很是麵熟,與那位小師娘有些相像。”
還不待其他人說些什麼,一道聲音就從他們身後傳來。
“你說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