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墜樓手裏的藥碗差點翻了,他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將藥碗端穩遞給唐楚,道:“跟朋友開個玩笑,唐公子別在意。”
唐楚接過藥碗,兩口把藥灌進喉嚨,他雖然臉上沒有露出難喝的表情,卻伸手向金墜樓的腰間,摘下金墜樓裝著糖漬紅豆的小布袋,從裏麵捏了幾粒紅豆放進口中,這才又看向金墜樓。
“其實你朋友說的也沒錯,我怎麼不算是在圖你身子呢!”
金墜樓慶幸,幸虧唐楚已經把藥拿過去了,不然他還得重新去熬一碗。
“還有一件事,”唐楚把手中的藥碗塞進金墜樓手中,道:“三層酒樓是不會把朋友趕下去的。”
金墜樓無言,心裏感歎,唐楚這人看上去總是冷冰冰的,沒想到開起玩笑來,可比他厲害多了。
“對了,你正好隨我去唐堯那裏一趟,將曹玉書行蹤泄露給仇夫人的人找到了,你身上的毒,也找到了解藥。”
“什麼?”金墜樓驚訝,手中的藥碗沒拿穩,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嘖,”看著摔碎的藥碗,唐楚皺了皺眉,道:“你先跟我去唐堯那裏,這裏自然有人收拾。”
“好,”金墜樓的心思已經不再藥碗上了,他搓搓手指,跟著唐楚往唐堯的房間而去。
唐堯已經在房間等了一會兒,他麵前還站著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廝。
“公子,”那小廝朝唐楚恭敬的行禮。
唐楚隨意抬了抬手,找了一張沒被陽光照射的椅子坐下了,對金墜樓隨手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金墜樓不會在這時候反駁唐楚,聽話的坐在他的身邊。
“說吧!”唐楚對那小廝抬了抬下巴。
“是,公子,”小廝點頭,將查到的關於曹玉書行蹤被暴露,與金墜樓身上的毒究竟是何種東西一一說出來。
金墜樓與曹玉書交好的事情確實鮮少有人知道,但金墜樓送給曹玉書的私章卻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雖然隻是一枚青玉質地的私章,但在普通百姓眼中,這也價值不少銀錢,曹玉書有一門親戚,曾經想要將這枚私章偷走。
對方也確實偷走了,隻是曹玉書發現及時要了回來,可要回私章的時候鬧得太大,那親戚高聲辱罵曹玉書時,連帶著金墜樓也被他罵了出來。
“長得跟個菩薩似的,誰知道心裏有多髒,給你送這樣的貼身物件兒!”
就這麼一句話,就被有心人惦記上了,根據小廝多方調查,當時在場的人中,有一個並不是當地人,而是玉鼎洞洞主的二弟子。
當時正處於金蟬書院與其他門派聯手想要從金墜樓這裏拿回寶庫鑰匙的時期,這玉鼎洞的二弟子就想將這件事告訴白師恭,希望能提供一些幫助。
當時的白師恭正在萬裏門做客,接待這玉鼎洞二弟子的人就是仇夫人,那二弟子並未對仇夫人設防,將這件事告知了仇夫人,也就是這一告知,才出了後來的麻煩。
仇夫人並沒有把曹玉書與金墜樓交好的事情告訴自己的丈夫,更沒有告訴白師恭,而是自己記住這件事,後來更是派人去抓了曹母威脅曹玉書。
“玉鼎洞二弟子……”金墜樓抿唇,道:“我與玉鼎洞沒有過節,就算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應當也不會太過關注,恐怕,玉鼎洞不是關鍵,這二弟子才是。”
唐楚點頭,再度看向那小廝,問道:“那他身上的毒,是怎麼回事?”
小廝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從懷中摸出了一方手帕,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形似猴爪的幹癟枝丫。
“這是來自西域的藥材,名為赤陽草,在西域又叫這種草死駝熱,意思就是說,就算是最耐熱的駱駝,隻要吃下這草,也會被燒死,這藥材有劇毒,西域有人誤食,不出三天就會全身流血而亡。”
小廝看向金墜樓道:“金公子就是中了這種毒。”
金墜樓皺眉,道:“可是我並沒有……”
金墜樓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想起與曹玉書在一起時,曹玉書曾經將他推下山中寒潭,那潭水冰冷至極、寒涼入骨,當時他還以為是曹玉書開玩笑失手,沒想到曹玉書那時候是在救他。
除了有寒潭的水,他又內力深厚,這才沒有死掉,隻是這麼久以來,他身上的毒仍然不能清除,開始的那一個月,更是把他折磨的似人非鬼。
“解藥呢?”唐楚沒有金墜樓想得多,他看著小廝問道。
小廝將手中的赤陽草放在唐堯麵前,又摸出一個很小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種類似冰晶的粉末,道:“這冰晶是寒霜之地生長的冰淩花,這種花隻有最寒冷的地方才能生長,一經采摘,不多時就會碎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