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薑羽狠狠打了個噴嚏,腦子一懵,他已經多少年沒有生過病了,這些年來,別說是打噴嚏,連咳嗽都不曾有過。
即使手下有一群不省心的小崽子,幾乎每天都在背後蛐蛐他,薑羽偶有聽聞,但半點不曾放進心中。
他隻是習慣性等待他們提心吊膽數月,然後在他們以為事情就那麼過去之後,再給人猝不及防的一擊。
不管是扣人月俸,還是罰人值崗,隻要能捅到小崽子的心,薑羽就滿足了。
當然,懲罰並不能磨滅金羽衛那一顆顆憤恨的心。
他們依舊樂此不疲地蛐蛐這自己最高的上峰,而薑羽也會在偶有聽聞後給下一個要“教育”的下屬提前釋放信號,再等幾個月,回擊。
雙方有來有回,並且樂此不疲。
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他們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互相折磨著。
但……
從沒有哪一句蛐蛐能叫薑羽打噴嚏。
人都說一想二罵三感冒……
薑羽慢條斯理攏攏衣袖,臉上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
想來是哪個知恩圖報的小崽子終於想起他的好了吧~
“阿嚏——”
像是不屑他自戀的想法,在薑羽露出笑容的下一秒,第二個噴嚏如約而至。
這一打,打散了薑羽好不容易找理由勸自己露出地笑容。
原來不是想?
那肯定就是感冒了!
“一定還有第三個,我一定是生病了……”
他甚至不再關注場上的風起雲湧,自顧自呢喃一聲,臉色稍正,等待第三個噴嚏的到來。
一定會有的,如若不然,那些小崽子知道他們能將他罵到打噴嚏,怕不是尾巴要翹到天上去?
薑羽仰著頭等了很久,遲遲不見“第三個噴嚏”的到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繃不住發自內心的怨氣。
場上最關注薑羽的,莫過於他手下那個不好好值崗,換崗趕來看熱鬧的刺頭寧時也。
寧時也躲在金不許身後探頭探腦,在發現那人打了兩個噴嚏之後再無動靜,又想到那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想二罵三感冒。
寧時也心中的小人雙手叉腰仰天得意狂笑。
現在什麼連升數級的天才,一觸即發的鬥爭,都不及那人僵硬中帶著鐵青的臉色來得好看。
無他,隻因他的上峰薑羽大人曾經放言,就算金羽衛眾人將他罵成一朵花,他也連打噴嚏給他們聽個響的機會都不會給。
這麼些年,他果然一邊挨罵一邊報複,但別說是打噴嚏,他連生氣都沒有過。
將“你蛐蛐我我就整你”“你看不慣我,我就不一樣了,我根本看不見你”貫徹得徹底。
心中狂笑,他躲避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含糊,依舊在金必許身後藏得嚴嚴實實,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於離開?
不不不,現在會不會被薑羽老頭子報複已經不重要了,他是能躲則躲,躲不過也行,畢竟他平時沒少被“教育”,被發現了大不了就是累一點再淚一點罷了。
自己哭算什麼,能看見老頭子出糗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邊,金必許逼退了有愁主仆二人,轉身走向棠破曉的方向,在薑羽麵前站定,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