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都是沒見過薑維的,還以為朱公明就是二公子,對薑維這個孩子的舉動絲毫不關注。
薑維很快鎖定了問題的源頭,那男人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不停地往前麵擠才導致人群混亂不堪。
為不冤枉任何一個人,薑維又用同樣方式喊停了進城的隊伍,朱公明嗓子都喊啞了又去複述一遍,可當前麵有人進城後,隊伍重新亂了起來。
薑維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況這可不是法治社會,沒有那麼多人重視你死活的。
侍衛分開人群,薑維走進去找到那個亂擠的人,這人嘴唇皸裂衣服破爛,身上倒是還掛著些肉,怪不得這麼猛。
薑維訕笑道:“我覺得你在這兒的評價不高”
男人見薑維是個孩子,自然不放在心上,“什麼評價?不是說排隊進去麼”
薑維堅信流民中不可能隻有這一個害群之馬,他下了狠心。與之前相差無幾,薑維勾勾手指示意對方自己有話說,等對方湊近時,拔出身邊侍衛的刀,刺入那男人的胳膊。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薑維就已經抽回了刀,“你的手非常不老實,總是會推搡人,我不喜歡這樣”
沒傷骨頭。
薑維沒有動殺人的念頭,這人一不是別人派來的,二不是危害主城安全的,殺了百害無一利。
男人暫時還沒感受到疼痛,傷口往外溢血的速度不慢,薑維算是滿足了他的心願,提前放行讓他進去治傷,錢由薑府出。
後續進城有序多了,有心作亂的人看見男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都不敢再多造次,來跟薑維搭話的人倒是多了不少。
糧倉裏的糧食隻夠主城封鎖後吃上兩三個月,寮城家家戶戶不缺吃的,這些糧倉裏的也不過是用來以防不測罷了,薑維果斷開糧倉,挨個發放救濟。
——
薑維站在那,叉腰看著埋頭苦幹的侍衛。
薑駱溫有先見之明,在城內搬遷一部分百姓給自己的田騰位置。城內田不多,但光種土豆還是綽綽有餘。
“王牛你速度好慢啊,還需要我再演示一遍嗎?”
王牛頓時羞紅了臉。
薑維從裏頭拿出一個馬鈴薯塊,用手比劃著間隔,差不多的時候挖一個小坑,將馬鈴薯快埋入土中掩蓋住,這的土壤足夠濕潤,連水都不需要澆。
王牛看得出神,薑維拍了下他的小臂,用自己的手覆蓋住王牛的手,王牛沒用力,手被薑維擺成一個握拳的動作。
“這種距離沒必要控製太準確的,以後要是你忘記了,呐,一個多拳頭的距離就行”
“好……”
——
救回來的孩子沒醒,聽侍女說是個姑娘。主城的大夫開了許多藥喂她服用,都說過些日子就會好轉。
薑維閑來無事就給自己的田澆澆水,站在城牆上眺望一下遠景,流民的住所問題已經徹底解決。
這日薑維照常登上城牆,高處的守衛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敵襲”
薑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大哥他們是不是遇害了,但很快鎮定下來,如果前麵出問題,為什麼沒有一個殘兵逃回來報信?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正如薑維所想,守衛報的是後方,也就是周山那兒過來的人馬。
薑維急忙跑到守衛所在的位置,遠處一個身披寮城特製玄甲的士兵,騎著大馬正往寮城趕。
這種外麵來的兵都是安插在附近用來通風報信的,敵軍靠近他們便會快馬加鞭回來。一般都是一個接著一個,接龍的形式傳遞信息。
薑維不做懷疑,他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所有士兵,分配好各自的位置後,薑維挨個給床弩做最後的調整,保證每個床弩不會出現意外。
“二公子快隨我來”
在薑維檢查期間朱公明換好了甲胄,他把薑維帶到附近臨時搭建,本來給流民住的小屋內,親自替薑維換上了不合身的玄甲。
這身已經是朱公明能找到的最小的了,刀劍無眼若是能護住薑維,就算醜也得叫薑維穿上。
薑維沒有嫌棄的意思,這可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戰爭,他來回看自己的玄甲,恨不得麵前有麵銅鏡叫他欣賞個夠。
“走,我們去會會這群叛軍”
叛軍想打主城一個措手不及,在他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奪走主城,這樣一來寧州就散了大半,各地官吏都會因為寮城的失守變得惶恐不安,甚至有些地方不需要動手就能不戰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