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牛反應過來,他也不怕薑維的身份了,厲聲質問道:“這是我的兄弟啊,你怎麼能這麼做,難道你們這些人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行了行了,這可不是你的好兄弟”薑維的拐杖成了趁手的工具,他挑了挑沒閉上眼睛的頭顱,“這可是我們寧州的敵人呐”
王牛手指著薑維,渾身都氣得發抖卻沒敢上去真打人,“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麼!”
“我就這麼說吧,一個出身低位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閑暇的心思去記一份圖紙的,時間能夠摧毀人的鬥誌,但是外來人可不一樣,他們就是需要這些,潛伏多年”
“可他陪了我這麼多年呐”
“夠了!我覺得你是個好的,以後來我這裏報道,此事別再談”
薑維轉身離去,路上他都在控製自己,以防顫抖的身子被外人看去。
-恭喜你啊,找到個奸細。
“唉,我當年是最清楚的人了,那時候在小公司上班怎麼久,想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處理完下班,根本不可能有閑心考慮這些,這個人明顯想在我麵前展露才學,以為我會去用他吧”
-還真是多虧了你有經驗,過來人。
“我總感覺你這話像是在罵我”薑維捏了下鼻子,滿手粘膩。
這個王文血倒是粘稠得很,想來是生了病的,謝必安給人治病居然隻治療了外在,裏頭還是一樣。
這叫薑維不自覺的聯想到自己,要是謝必安也糊弄了自己,那豈不是死定了?
-喂,薑維,本官在問你話呢,你又神遊天際去了。
“你說什麼?”
-本官是說,你日後怎麼辦?殺了這個以後的奸細全躲著你走。
薑維駐足道:“我不怕打草驚蛇,隻怕他們不害怕我”
——
清晨一早,忙活一夜的朱公明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新的,滿身泥濘來到大堂,此刻的薑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邊上人送來清水便順手洗了把臉。
“啊,是叔叔啊,出了什麼事情麼?”
朱公明拱手道:“倒是也沒什麼,隻是那塊的竹子砍完了,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外頭人到處都在傳您殺了人,這……假的吧?明不相信二公子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殺人的人”
薑維站起身走到朱公明跟前,人矮氣勢卻不弱,“就是我殺的,竹子你就帶著人往東邊去吧,那裏有”
薑維不想跟朱公明解釋那麼多,他就是想叫所有的人都懼怕他,畏懼他,若是一味的好,隻會叫主城淪陷速度加快。
朱公明還想說什麼,全被薑維一句話擋了回去,“別說了,給我去砍竹子”
朱公明隻好將砍回來的竹子放在侯府大院裏,早早告退。
沒走多久,王牛便來了,他態度堅決拱手道:“二公子,我是來告別的,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
薑維對這個王牛的力氣很看重,他從位置上下來,“別走,王牛你聽我說,我昨天已經說明明白白的了,他就是別人的奸細,你要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懇求你留下來,寧州有難啊”
王牛沉默片刻,他不是不知道現在寧州的處境,但是……
“行吧,我答應了,但弄完這件事,我就會走”
薑維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將人帶到門口的竹子前,向侍衛招招手,這個動作何其熟悉,邊上的王牛張大嘴巴以為薑維又要殺人,誰料這回薑維真的隻是要刀。
“別傻看著我,看我手上”
薑維把一根竹子舉起來,數了節數一刀斜著角度砍下,瞬間尖銳的口子便顯露出來,連續幾根都是如此。
“這是……”
薑維幾根竹子下來就累得不行,他挺了挺腰板,“幫我全這樣弄吧,多謝了”
對於這個王牛,薑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也算是自己嚇唬到他了。薑維拿出畫的圖紙分享給王牛看,對他格外信賴。
“好,我懂了”
至於刀車的下半部分輪子什麼的,主城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是有板車的,改裝一下就能使用。
薑維暫時隻能靠著自己跟王牛兩人忙活,周圍侍衛即便是待的時間比自己出生時間還長,但依舊得不到薑維的信任。
一到中午累的不行,薑維看了眼空中快要到正午的太陽,見王牛要走特地開口道:“別走別走,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我吃的比較寡淡別介意”
薑維得知倉庫糧食的數量後,連自己吃飯都不敢大張旗鼓弄,基本上每頓都是稍微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