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段發言倒是給薑維樹立了個好形象，原本想著戲弄薑維一番的人住了手，主動上前攀談。
“我叫仲寧，現在專攻算術”仲寧道。
仲寧見到薑維的第一眼印象挺不好，一個需要讓家裏長輩送來上課的學生，又能如何驚人？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在薑維無與倫比的回答下打消。
薑維點頭道：“我叫薑維，什麼都會，什麼都不精通”
“嘿，課上前你那正經樣子，我還以為你跟程野一樣是個呆板的，搞了半天是同道中人呐”
薑維瞧了眼身旁的程野，對方一本正經摘抄書籍，全然沒有聽見仲寧的話。
仲寧自然看到了薑維的小動作，語氣輕快道：“哎呀他就是這個樣子，專注起來壓根不理人”
還在大談特談的仲寧在程甫禦進來的那一刻閉了嘴，正當薑維疑惑之際，就瞧見程甫禦不知從哪裏找了根小柳條，朝著仲寧屁股狠狠抽了一記。
隻聽年仲一聲慘叫：“啊！”
知道把人抽狠了，程甫禦丟了柳條，“你個大嘴巴，別叫我聽見你又暗戳戳討論我的小叔”
一聽到熟悉稱呼的程野抬頭，捂著屁股的年仲可憐巴巴想要控訴程甫禦的惡行，但程甫禦怎會給他機會，半邊身子過去擋住程野視線，順帶眼神嚇退仲寧。
“甫禦，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程野早就習以為常。
程甫禦撒謊不打草稿，脫口而出：“怎麼會啊小叔，我在跟他們鬧著玩，也跟新來的薑徹交流感情呢”
有些人沒課就提前回去了，薑徹還要去學射術沒空呆著，屋裏頭就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薑維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哦對了，課上是誰朝著我扔了個紙團整我？”
“啊，這個麼……”仲寧說話猶猶豫豫。
程野頭都沒抬一下，手上動作飛快，“是司空悇，不用太過在意，他有時候是喜歡耍怪”
好在老頭子學生不多，早晚都得認識人，到時候再跟他算賬。
上次程野給自己介紹過三陽書院，薑維腦子或許是好使的，就是不太記路，他試探性問年仲：“你等下準備去做什麼？”
“我還有禮跟樂，今天怕是沒法子提前離開咯，要我再小個三歲，一定要吃喝玩樂把好事全幹他一遍”仲寧感慨道。
薑維撫摸著下巴，回想起自己在那停滯空間裏的四十幾年時光，隻粗略概括出命苦兩個字。
現在的這些個知識文章都是薑維學剩下的，若是啟國允許的話，他目前的知識儲備就可以輕鬆挑戰殿試。
不過這對薑維並沒有什麼好處，本就是尋找賢明君主的，考了還怎麼專心輔佐，難不成玩一手權利架空，在自己五六十歲時候輔佐自己心儀的君主上台？
一想到那個畫麵就很美麗。
年仲連喊了幾遍名字：“薑維，薑維……”
沉浸在小世界裏的他終於在最後一遍名字時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怎麼了？”薑維道。
仲寧麵露懼色，“我要出發去學禮去了，你要一起麼？”一起受苦去。
“不了不了，我還是呆在這裏比較好”
薑維本來雜七雜八的課也不少，因為身體不好，加上有的老師都不齊全，薑駱溫幹脆親自開口去說，居然全給免了。
而程家，整個家族都是三陽書院的恩人，當年要是沒有程家的先輩就沒有現在的三陽書院，如今程家所有入學的學子皆可自由選擇。
薑維想著怎麼支開程甫禦，單獨跟程野聊聊之前睡著的事情，解釋一下自己並不是覺得他說話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