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路,一家小小的花店裏,一抹身影穿梭在花團錦簇中,卻又沒驚動任何一株熟睡中的花朵。
“李嬸!”
店門打開,一個高瘦的男人從門外裹挾著仲夏的熱浪而來。
“你個癟犢子玩意終於舍得來你嬸這看兩眼了是吧?啊?”
花叢被驚擾,紛紛避開那從花團錦簇中穿梭而來的身影。
李梅,梅花花店的老板,明明是個養花的中老年婦女,但是脾氣極其暴躁,動不動就要怦然兩句。
“我這不是”
“不是什麼?”
“呃...”
“你是企鵝嗎在這鵝鵝鵝,要不我把這破花店賣了把你弄進企鵝集團說不定還能當個ceo”
李嬸一番轟炸下來,這高瘦男人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自己要來幹什麼。
男人名叫葉誠,孤身在這座小城市無依無靠,最初靠著李嬸這位陌生人的幫助,才能在這紮根。
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
一杯花茶擺在桌麵上,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花茶,僅僅隻是聞上一口,就會讓人忘記很多東西。
李嬸仍舊在那大盆小盆的花簇裏輾轉騰挪,澆水除蟲。
花香肆意妄為地在小店裏狂奔,然後一頭撞碎在李嬸的身上,融入她的衣服裏。
“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李嬸在剪短了一根枝幹後問到。
“沒,去局子裏喝了點鐵觀音。”
“?”
李嬸緩緩回頭
“你個犢子玩意要是作奸犯科的話”
我特麼還沒說完呢。
葉誠無奈地想著。
說道:“沒幹壞事,就是去查了一下我的身份信息,老想不起來以前的東西總讓我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李嬸沒有鳥他。
葉誠仔細地晃悠了兩圈,正打算挑自己看上眼的盆栽拿回去擺著看,不經意間他看見了隱藏在角落裏的一株紅的出奇的花。
“嬸”
“幹啥?”
“這是什麼花”
李梅回頭瞅了一眼
“這叫曼珠沙華,也叫彼岸花。”
那一抹妖豔的紅暈染在葉誠的腦海中,那般炫目,葉誠眨眼之間,好像看見了一片地獄,幽幽河水橫跨萬裏,上邊有一座寬的誇張的橋,彼岸花簇擁在河岸,隨著冷風搖曳,遠處便有一座拱形城門,待他想認清上麵書寫的三個大字時。
一陣花茶香氣傳來,又將他拉回到現實。
“我做夢了嗎?大概是因為這幾天在局子裏待久了,累著了吧。”
葉誠搓了一下眼睛,隨即聽見李嬸的聲音。
“沒什麼事趕緊走吧,我這花經不起你這粗人折騰。”
李嬸沒好氣看著葉誠,此時的葉誠不經意間就把一朵花弄折了。
葉誠尷尬一笑
旋即拿起一盆青苔,瞬間溜出大門。
“嬸啊,我看你這盆青苔不錯,借我玩兩天。”
我特麼
當李嬸反應過來的時候,葉誠早就溜出半裏路了。
“你個小牛犢子,下次拿過來青苔要是少一塊我扒了你的皮!”
李嬸咋越來越小氣了,上次不小心弄死一株叫什麼金什麼蘭,李嬸也不還能躺下就睡。
葉誠想著,全然沒有注意路況,突然!一輛汽車飛襲而來,狠狠撞在葉誠的身上。那一刻,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好像沉入了深海那般被壓的喘不過氣,又忽然間飛上天穹做自由落體。
我怎麼了?我要死了嗎?原來死是這種感覺嗎?
葉誠狠狠砸在水泥地上,他的感知突然回歸,接踵而至的是無與倫比的痛感和脫力感,他看見了手上碎裂的盆栽,那一抹青綠色,被碾壓,與泥土混為一體。
李嬸肯定會很生氣吧,她會不會把我的屍體炮出來剝皮呢......
葉誠雙眼迷離,世界好像碎了,一點點放大。
疼痛撕裂了他的神誌,他很想慘叫。
“好困,但是我還不知道我是誰就要死了嗎,我的人生一片空白,說好的死之前會走馬燈自己的一生呢。”
他閉上了雙眼。
卻又臉上有點異樣的感覺,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
“好吵啊,死之前都不給我安寧嗎。”
嘩啦啦,那聲音沒完沒了,甚至愈演愈烈。
我特麼
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