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我們也洗耳恭聽著呢。”
程森拉著陸虔進門,兩人在書桌外側坐下。
穆子餘……“我隻是隨口一說,但並非空穴來風。”他修長的雙手把桌麵鋪開的報紙推到對麵,“建議你們自己看看。”
程森隨手拿起一張泛黃舊報,“實驗種失竊?”
“花名無題?”陸虔眨了下眼。
“他們在研究什麼?”兩人問對麵兩人。
“得問問相關人員,書勱。”顧拾止說。
“得問問我家老二。”穆子餘說。
——
半個鍾後,
原本安靜祥和的理療室,
書勱和穆岷冬一見麵就火勢高漲,隨時準備打架的同時相互揭短。
“你爸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臉說!”
穆子餘扶了把額,顧拾止,程森在翻箱倒櫃找瓜子。
瓜子在陸虔手裏。
輕微的一聲瓜子袋獨有的撕拉聲響,顧拾止,程森關上打開的櫃門和抽屜,邁步圍上陸漂亮,伸手討瓜子。
穆岷冬……
書勱瞪了某慈善家一眼,抱起手臂倚在書架角落,麵朝窗看風景。
“你爸本來就不是好東西。”穆岷冬淡然重複了一遍,撿起沙發的雅致抱枕抱著坐下。“才華卓絕又怎樣?還不是掩蓋不了人渣本質。我這麼說,都是抬舉他了。”
“你又好的到哪去?”書勱不屑反駁。
“我又沒說我好。”穆岷冬絲毫不在意,“但比起你的人渣,齷齪父親,我可好太多了。”
書勱冷哼一聲,不想辯駁。
“為了搞研究,賣了心愛的人,這難道不是人渣本渣?”穆老二悠閑翹起二郎腿,“文書奈屍骨未寒,你爸就火急火燎的娶了你媽,真是情真意切。”
書勱一拳砸在了牆上,
“我說的是事實。”穆岷冬絲毫不怕挨打,“一年後就生下你大姐書婷,兩年後生下你二姐書凝,四年後生下你,還堂而皇之取名為書勱?該說你爸是情真意切?還是缺心眼呢?他好意思麼?”
“你…”書勱氣到咬牙切齒……
“我說的不對麼?可你家的戶口本上,就是這麼記載的呀?”穆岷冬扮了一回天真的無辜人。
“是!我爸的確不是好東西,但你也不是好東西!”書勱雙眸微紅瞪著安坐在沙發上的人,“我二姐難道不是你害死的麼?你還好意思大義凜然的說!?”
“書凝的死是意外。”穆岷冬平靜開口,“本來就與我無關。”
“實驗室明明是你出來後就爆炸的……”書勱捂臉蹲下,低聲質問:“你怎麼敢說跟你無關?”
“我說了是意外,”穆岷冬雙眸閃過一抹冷光,“但也不全是意外。要怪就怪你的好爸爸…做出提取相似新生兒的基因鏈球,試圖重溯一個死人這等天理不容的大事。那麼多被解剖掉的遺骸擺在標本展示櫃,書凝最是心軟,這不是你爸媽拿捏她的趁手心得麼?,親眼看到了那殘忍的一幕,她怎麼會不管?”
聽到這,聽客心裏已經不是先前的唏噓,而是舉目荒蕪,寸草不生…
這書雨棠該死!
“但也不得不說,你爸確實是天才,”穆岷冬靠向沙發,仰頭盯著天花板。“僅憑借參詳一株無名花,就提取出了可以重溯人體生命的鏈珠。”
“你猜對了,”顧拾止看搭檔,“他真的覬覦過我爸爸的標本。”
“後來,還偷走了。”穆子餘說。
“實驗種失竊,花名無題,”
程森,陸虔認真聽著。
穆岷冬笑了下,“但再天才,也沒有我的玫瑰厲害。隨隨便便就能從枯敗的幹花中成功培育出一個實驗種,並取花名無題。”
顧拾止捏了下拳頭,他爸爸心裏的罪惡感…是因為這個麼?
“龐大的研究因一場大火落幕,這是你爸應得的報應。”穆岷冬說,“一病不起,也太便宜他了。”
“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書勱憤怒站起,眼睛通紅。
“書凝就是因為無意看到了實驗桌上的實驗證明!才不小心打翻乙醇導致實驗室溫控失衡的…”穆岷冬抹了把臉,“你自己什麼都不清楚,對著我鬼吼什麼?我給你臉了?”
“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書勱低喃,“明明是你害死了我二姐…”
“你憑什麼說是我害死了書凝?你有什麼證據?”穆岷冬收起剛冒芽的良善,咄咄逼人。“難道不是你爸媽的教育問題,為人問題導致她出現了嚴重的心理疾病麼?別把自己摘的那麼幹淨!是!你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好到老大老三就是寶,老二就是草!準確來說,連草都不如!”
書勱捏拳沉默……
整個理療室都陷入沉默……
顧拾止在想:他古井無波的爸爸,是不是也曾遭受過被原生家庭忽略的事情?所以才這麼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