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倫哥哥快走,快躲進去,季樾哥哥也快進去。”小姑娘推搡著一群人,自己站在最後,本想要跟著一起進入密道,卻看見門外已經有黑衣人闖了進來。
小姑娘咬咬牙,踹開了幾桶油,拿過手邊的蠟燭扔在油花上,衝著密道口的秦昭倫說了一句:“哥哥,我做不了你的新娘了,雖然早就知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能喊我一句愛人嗎?”
季樾能透過木板縫隙看見站在上麵的小姑娘,卻因為環境逼仄,根本沒有辦法掀開被小姑娘擋住的密道門。
“不要,求求你,蘇娜,不,你別,你躲一下,好不好。”秦昭倫已經看出小姑娘想要幹什麼了,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抽搐。
“別擔心,隻要火燒起來了,我又倒在他的槍下,他們便不會再進來了,季樾哥哥,您幫我照顧好奶奶還有別的弟弟妹妹好嗎?”
小姑娘沒有猶豫地站了起來,一枚毫不留情的子彈瞬間穿過她幼小的身體,鮮血順著地道的縫隙流在季樾的臉上,秦昭倫被老太太爬起來死死的捂住嘴巴。
看著鮮血滴落,他的情緒幾乎崩潰,摸著自己的口袋才發現小姑娘給自己的手帕上有著一頁帶著拚音和中文的信。
因為出來的時間太長,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季樾終於聯係了父母,一群人的身上多少都帶著傷。
秦昭倫記住了那個人影肩上明顯的斑馬,最終他開始準備加入官方,想要通過官方的力量幹掉該死的組織。而季樾記住的是那個小姑娘,最後的話語。
最初的解憂坊被建立起來了,隻是一個給無家可歸的小孩一個家的組織,一個給貧民發放糧食的組織,大二假期,季樾又來到,這個小村子。
這裏的麵孔變了不少,又多了一些可愛的年輕麵孔,正巧,秦昭倫也在附近執行自己“新手村”任務,親眼看著斑馬擄走了半個村子的小孩,整個村子的青壯年無一幸免,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印在季樾的眼中,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怒火中燒的季樾直接順著對方的痕跡追了上去。
“秦昭倫,你到底幫不幫忙,救他們?”
“季樾,你不要為難我,我現在還有任務,這次任務我若是成功了,我就能成為行動組的副組長。”
“那是一條一條的生命,秦昭倫,你是不是真的要為了前途放棄這些孩子?”
“對,蘇娜已經回不來了,我就是要晚上爬,我要斑馬徹徹底底消失。”
“好好好,那你滾吧,我季樾這輩子沒有你這樣的朋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絕對不會再理會你。”季樾氣得肺疼。
獨自一人想要救那麼多小孩本就很是困難,但他還是去做了,當大火燃燒起來,牢籠被大力撞開,八九歲的小孩子們抱著三四歲的小孩子跟著唯一一個十一歲的孩童衝了出來時,季樾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孩子們跟隨季樾的指示鑽進了提前安排好的車子,車子裏麵有很好的醫療設備,幾個年幼的孩子在籠子裏關的時間太長,早已經身體不適。
連續好多天都在高燒,如今逃出來也逐漸變得意識模糊,季樾沒有嫌棄,沒有怨言,隻是抱著孩子一聲聲呼喚,檢查身上的外傷。
看見一個四歲小姑娘的手臂上有著一個長10厘米的烙傷,傷口邊緣全是汙垢,傷口裏還有白色蛆蟲的時候,季樾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才能幹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
終究那個小姑娘還是沒能熬過那個夏天,一共300人逃出來,存活下來的卻不到兩百人,季樾實在開心不起來,他憤怒悔恨,親自收留了這些孩子,而此時的他也不過剛剛十九。
“如果我再強一點,是不是能救回來的孩子會更多呢?”
季樾記得當時那個十一歲的男孩-鍾廬朔,如今他成長得很好,也很努力,在自己手上工作,算得上吃穿不愁,或許他的優秀,從他幼年時期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