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山下,林家村。
“清玄,你真的決定去參加太辰門的收徒儀式嗎?”叼著根狗尾巴草的少年看向坐在樹下看書的少年,問。
看書的少年點點頭,抬頭望向麵前綿延的群山,“你呢。”
“不知道。”
少年摸了摸下巴,搖頭。
“林朝陽!玉清玄!你們再不回來飯菜都要冷了!”
不知道哪片樹叢傳來了屬於二人母親的叫聲。
二人對望一眼,隨即少年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走吧,再不回去娘又要說我們了。”
“好。”
少年,亦或者稱為玉清玄合上書,點點頭。
十年前,一個雷雨夜,林母在山林間撿到了如今的玉清玄。那時的玉清玄一身紅衣,脖子上掛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白玉。
那時玉清玄還隻有五歲,林母見其與自家的孩子年歲相同,便將其留了下來。
“朝陽,明兒你爹送你和清玄一起拜入仙門。”女人盛完飯,有幾分不舍地道。
“我可以……”
女人一瞪林朝陽,“你再說一遍?”
林朝陽看了眼女人,隻能悻悻縮回腦袋,大口吃起碗裏的飯。
“好了,讓兩個小家夥先吃飯吧,”飯桌對麵的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我們出去說。”
“你就是慣著他們!”女人歎了口氣,跟著男人一同走出門,坐在了門口的階梯上。
男人看了眼女人,將煙鬥在台階上輕輕磕了兩下。
沉默良久。
“此去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見得著的了,”男人提醒道,“清玄那孩子性格我知道,但朝陽卻不是個耐得下性子的人。”
“我明白,但我們一輩子辛辛苦苦,又是為了什麼呢?”女人拍了拍袖子上的煤灰,“我們夫妻倆在這田裏吃了一肚子泥土塵灰,在灶台前擔憂著柴米油鹽,但這兩個孩子不一樣,他們擁有無限的可能。”
女人曾是富家大族的庶出小姐,曾見過那仙山上出來的修士,他們騰雲駕霧,他們擁有著移山倒海的能力,強大又無可匹敵。
她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真真正正的站在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麵。
“罷了,隨這兩個小家夥吧。”
男人看了眼室內,端起煙鬥繼續抽了起來。
“清玄,你還有什麼想帶的嗎?”
“沒有。”玉清玄搖搖頭。
對於他來說,林家或許隻是在他生命中還算是比較重要的一部分。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來自哪,該去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翻遍了林家村能夠找到的所有古籍和資料,並沒有發現自己被林母撿來時穿的那身衣服上紋樣的意義,更加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石究竟有什麼作用。
在其他事情上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主動探究的人,可是這些事情困擾了他十年,他迫切地想知道代價,即使那會付出很多。
三日後。
“去去去,什麼人都來湊熱鬧,真當這裏菜市場嗎?”一身青袍的太辰門弟子皺著眉揮揮手,不耐地朝林朝陽前麵的少年驅趕道。
三等雜靈根還想入他們門派?那些散修恐怕都不會收。
那弟子又將目光投向林朝陽,“還不上來?等著太陽下山嗎?”
“就到我了?”
林朝陽一愣,接著急忙走上前,按著那弟子的話將手放在了麵前的石碑上。
那石碑上極為樸素,就隻有碑頂刻著個玉清玄看不懂的符號。此時,那石碑正緩緩散發出鵝黃的光芒,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若他沒記錯,這光芒越亮,說明此人資質越好,同時也說明了此人適合修習哪種屬性的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