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大地。
陸銘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起,雖然他興奮的隻睡了小半個晚上,但精神卻是格外的不錯。
“爹,娘!該起床了。”
陸銘站在房門外喊道。
以前,從來都是他的爹娘來喊他起床,今日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來了來了!”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收拾的聲響。
房門被推開,陸大牛還打著哈欠。張彩霞卻是拿著一件親手縫製的嶄新布衣和一個包裹遞給陸銘。
“來,銘兒,快換上!一會兒去趙府見到宗門之人得穿的體麵點,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包裹裏有些幹糧和日常用物,路上可別讓自己餓著!”
陸銘一把接過包裹和新衣,然後將身上那件打滿不少補丁的衣服褪去。
穿上新布衣,轉了一圈,還別說,竟顯得有幾分英武瀟灑。
這時,陸大牛打著哈欠,從懷裏摸出一串銅錢,塞到陸銘手上,銅錢看著不多,其實卻是夫妻二人昨日購買武器和飯菜之後所剩下的全部了。他們已經決定,這兩個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上個月做工的月錢還剩下一些,勉強撐撐就過去了,大不了餓兩天吃一頓著過。
“臭小子,省點花,老爹可是在你身上下了血本了啊!進入宗門以後好生修煉,莫要讓老爹失望!”
陸大牛心裏盼著年關早日到來,這樣他就可以和張彩霞放假幾日回鄉下老家,然後向鄰裏鄉親吹噓他陸大牛的兒子乃宗門之人,有多麼的了不起。
“放心吧,爹!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說著,陸銘跑進房內,從床上抓起那杆抱著睡了一晚上的鐵槍,揮舞了幾下,然後將其背在了背上,頓時心感意氣風發。
之後,張彩霞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飯,陸銘竟然硬是背著鐵槍將早飯艱難的吃完,卻舍不得取下。
夫妻二人帶著陸銘,朝著趙府的方向行去。
快到趙府的大門口時,遠遠的,陸銘便看到趙府門口一群人圍著一個黑胖少年。
黑胖少年此時身上已經纏滿了包裹,手上,背上,脖子上,大包小包竟將他那胖乎乎的身體完全掩蓋,十分滑稽。
而少年也對圍著的那群人不斷地叫著三大姑、六大姨、表嬸表叔什麼的,此時還有人在往他身上放著包裹,根本就不理會他身上已經完全放不下了。
“銘哥!”
黑胖少年從人群縫隙中,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陸銘一家。
陸銘朝著他笑了笑,回應喊道:“二虎子!”
就在這時,從趙府內走出了兩個人。
一人綾羅玉袍,大腹便便,山羊胡,油麵臉,便是那趙府老爺。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老者,胡子花白,看似幹老,卻腰背筆直,身著一襲灰色長袍,精神抖擻,倒是顯得有些鶴發童顏,隻是眼中不時閃過一絲貪婪之芒。
“莫道長,犬子今後就交給你了。若是不聽話,大可教訓便是。”
趙老爺彎腰行了一禮,對這喚作莫道長的老者顯得極為恭敬。
莫姓老者點了點頭,道:“這點,自可放心。隻要你按時將銀兩差人送到飛鶴門,老夫保汝家小子在門內太平,至於你說的陸姓那個小家夥,老夫隻答應將其帶入宗內,是好是壞老夫可管不了。”
趙老爺立馬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道:“友人之子,還望道長初期時同樣照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