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別跑!再跑把你丫的腿打斷!”
“呼哧,呼哧,呼哧……”
漆黑的小巷裏,一個穿著破洞T恤的平頭青年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頭跌跌撞撞的在黑暗裏拚命奔逃。
在他身後不遠處,緊緊跟著幾個赤膊紋身、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大漢。
大漢們手握凶器,一邊追,一邊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
不得不說,人要是倒黴起來,真是喝口水都會塞牙齒。
那平頭青年慌不擇路之下,竟然是一頭跑進了死胡同。
前方沒路了,後麵的追兵越來越近,眼看逃生無望,平頭青年咬牙轉身,撲通一聲衝著身後追來的大漢跪下:“強哥,強哥饒命,不是我不還錢,實在是最近手頭太緊了,您再寬限幾天,我保證,一有錢立刻連本帶利的還您。”
“我呸!”被稱為強哥的漢子一口唾沫吐在平頭臉上,嘴裏罵罵咧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個不懂規矩的小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躲老子的債,今天老子不在你上劃個烏龜,你小子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著,強哥從兜裏掏出一把錚亮的小刀,獰笑著朝平頭青年靠近。
顯然,強哥說的畫烏龜,不是用筆畫,而是用刀子!
此處雖然是暗巷,但還是有燈光從隔壁的高樓傳來,照在小刀上,映得小刀寒光閃閃,讓人不寒而栗!
平頭青年一陣瑟縮,身體拚命往牆角擠,然而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強哥微微一示意,立刻有兩個紋身壯漢上前,抓住平頭,壓著他跪在在強哥跟前,將他的臉完全暴露在強哥麵前。
強哥臉上帶著殘忍的笑,眼神一狠,一刀朝著平頭臉上劃去:殷紅的血立刻從平頭的臉上冒了出來……
“啊!”平頭吃痛大喊。
見了血,身體立刻抖如篩糠:“哥,強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打電話,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讓他把家裏的老房子賣了,我讓他砸鍋賣鐵,把錢還您……”
一邊說,一邊哆嗦著去摸褲兜裏的手機。
“唉……”
就在這時,暗巷上方忽然傳出一陣幽幽的、不太能聽出男女的聲音:“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欠了債不想著自己想辦法還,卻要讓家裏的老父親賣房子,你真可真是好樣的……”
“養你真不如養塊叉燒。”
聲聽起來似遠似近、飄飄忽忽,聽在耳邊,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幾人抬頭一看,一個黑色影子坐在牆頭,因為一身黑衣,整個人幾乎與暗牆融為一體。
無論是平頭還是強哥等人,俱都是汗毛聳立,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誰?誰在哪裏?裝神弄鬼的,還不趕緊給我滾,要不然,哥幾個對你不客氣!”
強哥作為追債人的老大,為了在小弟和欠債人麵前維持自己的形象,哪怕心裏發毛,也隻能硬著頭皮、色厲內荏的衝著牆頭的影子大聲嚷嚷。
聽到強哥的聲音,影子嗖的一聲跳下,落在強哥麵前。
強哥一驚,下意識連退數步。
從牆上跳下來的影子其實是個長相清俊的白淨青年,臉上掛著幾分溫和的笑,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頗有些斯文敗類的架勢。
白淨青年有些憐憫的看著青年,諄諄善誘的開口:“一時的行差踏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無力解決,還要將家裏的親人拖下水。”
“如此作為,枉為人子。”
平頭一張臉立刻紅成了豬肝色,羞惱之下忍不住狡辯:“刀子沒劃在你臉上,你不知道疼,要是劃在你身上了,你說不定還不如我呢!有什麼資格說教我?”
“再說了,我是不想自己想辦法嗎?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要不然,也不能把主意打到我爸身上,我是他唯一的兒子……”
“我沒興趣聽你說你的苦衷。”平頭的話還沒說完,白淨青年就不甚在意的將他的話打斷了,頓了頓,又說:“不過,你運氣好,遇到了我。凡是錢能解決的問題,我都能幫你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