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伯便指揮我們拿沾了黑狗血的銅錢開眼。
一開始,我還有些不以為意,因為現在銅錢開眼的法子,我們很少用了,畢竟那些鬼祟,一般也都不會刻意隱藏身形,所以就算是我這個普通人,也能看得到。
不過,畢竟是陳伯的話,我們也還是照做了。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用銅錢開眼之後,再定睛一看,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我渾身的寒毛瞬間炸起,整個人感覺如墜冰窟。
因為,我看見在我們的四周,哪裏還有什麼茂密的林子。
甭說林子了,就連一棵小樹苗都沒有!
目光所及之處,密密匝匝的,全是墳包!
單從數量上看,這裏的墳包,絕對不會比當初在黃泉鎮時墳場的墳包數量少。
而且,相比起黃泉鎮的墳場,這裏的墳包雜亂擁簇,毫無章法可言。
最重要的是,這裏的墳包都是光禿禿的,黃泉鎮那邊的墳場有許多的雜草掩蓋,但這裏的墳包確實寸草不生。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是又怕又奇。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怪異的墳場。
別的墳場,都是雜草叢生,草長得都要比人高了。
為什麼單單這個地方,會光禿禿的?
沒理由啊……
而且,這裏的環境看著陰暗潮濕,沒道理會寸草不生。
難不成,是這裏的土壤有什麼問題?
還不等我多想,一旁的紙生叔率先開口了。
“墳上無草,相當於屋子無茅,床鋪無被,這種地方,還葬的如此擁擠,死者在地下怕是不安生……”
“陳老,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這地方可比黃泉鎮那邊的墳場,還要棘手得多!”
陳伯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
“我也不太清楚……”
“但事已至此,先下車吧。”
“葬靈山就在前頭,現在我們被一堆墳包攔了路,是肯定走不了了。”
說罷,陳伯回過頭,對我和雲兒姐說道。
“魁首,妮兒,你們兩個將舍利手鏈戴好,待會兒,你們就抓著紙叔和木叔的衣角走,千萬不可鬆手,曉得不?”
陳伯這番話說完,我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以往,陳伯從不會如此特意叮囑我們。
可現在,明顯是陳伯也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才會這麼說。
我和雲兒姐哪裏還敢怠慢,緊緊跟在紙生叔和木生叔後頭,一下車,我們就抓住了紙生叔木生叔的衣角。
就在我們下車的一刹,我隻感覺四周陰風呼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瞬間湧上全身。
這風有古怪!
明明是在山林裏頭,哪裏來的如此大風?
而且,不止是風聲,在風聲裏頭,似乎還夾著細細的哭腔和嗚咽,好似厲鬼哭嚎。
我和雲兒姐被嚇得不敢說話,緊緊地縮在一起,躲在紙生叔和木生叔後麵,一動也不敢動,手上的舍利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這時候,陳伯啞著嗓子呼喝了一聲。
“老少爺們!”
“走!”
“上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