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東升。相柳坐在在樹枝上,迎著陽光吃下昨日那個小餅。過了一夜,這個餅更幹了,有時候相柳覺得如果再不配點水,他可能會被噎到。他從樹上下來,望著昨天那個女人離開的方向,他忽然很好奇,那些孩子們是怎麼樣的生活的。這次他不再躲在樹後,悄悄的去觀察他們,而是大著膽子走到了村子外麵。玩耍歡笑的孩子們,看見村子外麵站著一個小人,呼朋引伴的一起往相柳的方向湧過來。
“哎,你看他,他的頭發怎麼和我們不一樣”,一個小孩子驚奇的喊叫出來,呼喚的另一個小夥伴。一道籬笆隔開了相柳和那群小孩。他們在籬笆外對他驚異的發色,異於常人的外表驚歎不已。一個小姑娘驚歎著“他長得真好看。比鎮上的小公子都好看”。
相柳聽懂了,這個小女孩在誇他長得好看。他也就眉眼彎彎的笑著。他一笑就更好看了,跟個小神仙似的。小姑娘從兜裏掏出一個棗,那個棗蔫巴巴的也不知放了多久。小姑娘大著膽子跑到籬笆前把棗遞給他,“諾,給你吃”。
那個找半青不紅的,又蔫巴巴的,上麵還有些泥。相柳把棗接了過來。旁邊那個男孩子憤憤道“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拿了我姐姐的東西,你應該跟他說謝謝。”
相柳握了握掌,感受棗在手掌中的膈人。眼睛亮晶晶的笑著對小女孩,“謝謝你送給我的東西。”小男孩撇了撇嘴。心想這還差不多。日頭中午。陽光越來越烈了,風吹來都是熱的,相柳覺得熱熱的有些難受。所以他回到了樹下,在樹蔭下乘涼,每當有一陣風刮過來,他都在想,這陣風會不會是碧華刮過來的。可風裏沒有傳來少女的聲音,也沒有一縷淡淡的桂香。他在想碧華會是風嗎?我感受她的時候隻感受到了風。或者她是一個花仙子。所以周身帶著花香。她是什麼樣的會是怎樣的容貌?會像村裏那個小丫頭一樣嗎?他靠在樹上,聽著身後孩童們的玩樂聲,他覺得很開心也很期翼他心想他也是有夥伴的。
相柳想要去往更遠的地方。可是他又害怕,如果他離開了這裏,他就見不到碧華了。這裏很好,有一群孩子,還有願意給他分享棗的女孩,有給過他餅的大人,還有像風一樣琢磨不透,難以觸及的碧華。他就那樣望著,眼裏都是期盼,望著大海的方向,望著太陽的方向。那邊海似乎離相柳很近,他在那裏出生,是他外行的起點,但他走了一天才走到如今的村莊。但他知道他會離這個地方越來越遠,因為他想去外麵走一走。
他就這樣想啊想。金烏西垂,影子被越拉越長,漸漸的全部落入海裏。然後是黑,隻有風聲和鳥叫慢慢的有了一點熒光,月亮慢慢爬了上來。月亮的光輝慢慢灑滿了大地,漸漸的所有的地方都有了光亮。碧華也開始期待著月出,碧華在天上,每當月亮身處天空,她便去大地上尋找相柳的蹤跡。
她在昨日見他的地方,又再次見到了他。他倚靠著樹望向著月亮,碧華看見了他。招招手想喊他,可惜天與地之間距離如此的亙長,而她與他之間也是如此的相隔甚遠。碧華如同昨日一般循著月光滑向他的方向。相柳感受到了靈力的湧動,感受到風吹來的方向,風中那一抹馥鬱的桂香,他知道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