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手段並非鶴陌所鍾意的,但那彌漫於空氣中若有若無、絲絲縷縷的香氣,卻無論如何也難以逃脫她那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仿佛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撥動著所有人的心弦;又似一陣輕柔的風,悄然拂過她的鼻尖。盡管這股香氣極為淡雅,甚至稍縱即逝,然而對於擁有超凡感知能力的鶴陌來說,它無法被輕易忽視。
是雲彩留下的結界,貌似隻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效。
然而此時此刻,對於盤馬來說,這一切簡直就是正中下懷!那原本應該輕柔溫和的微風,卻仿佛化作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刃,直直地刺入了他內心深處最為脆弱、最為敏感的那片陰影之中。每一絲吹拂而過的輕風,都像是無情的鞭笞,狠狠地抽打在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在這一刻,無數個零碎的片段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中閃現。那些曾經經曆過的痛苦與磨難,猶如噩夢一般纏繞著他,不斷地折磨和摧殘著他的靈魂。每一個畫麵都是那麼清晰可見,每一種感受都是如此刻骨銘心,讓他幾乎無法承受這種巨大的壓力。
“還坐地上,不是我說,這片兒的草邪乎的很,說不定你那屁股過幾天就開花結果了”黑瞎子伸手去拉吳斜起來。
吳斜呆呆地望著眼前那個已然陷入癲狂狀態的盤馬。盡管他們之間相隔一段距離,但令人費解的是,盤馬卻始終如一地對著那片虛無的空氣流露出既恐懼又痛苦不堪的神情。仿佛在那空無一物之處,隱藏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巨大威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斜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沉浸在這詭異的場景之中,渾然不覺外界的一切。直到一隻手輕輕落在他的頭頂,伴隨著一陣熟悉的觸感傳來,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抬頭望去,隻見黑瞎子正站在身旁,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許久的一個身影終於按捺不住,緩緩地邁步走了出來。此人身姿挺拔如鬆,麵龐冷峻,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夠洞悉一切。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解當家——解雨辰。
吳斜見到這熟悉的身影,不禁麵露驚愕之色道:“小花?”言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和驚喜交加之情。
謝雨辰微微頷首,算是對吳斜的招呼做出回應,隨後將目光轉向不遠處正處於癲狂狀態、狀若瘋魔般的盤馬。他眉頭微皺,沉聲道:“此處的確並非久留之地,眼下當務之急乃是如何處置此人。”說著,他伸手指向遠處仍在歇斯底裏嘶吼著的盤馬,表情凝重,似在思考應對之策。
黑瞎子隨意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還能咋處理?就讓那家夥自個兒盡情釋放自我唄,反正等他清醒過來,肯定知道下山的路怎麼走。他可比咱們都要熟悉這裏呢,完全沒必要替他瞎操心”
此時,吳斜艱難地從地上緩緩爬起身子,一邊輕輕拍打掉沾在衣服和褲子上的塵土,突然間,隻見一些如粉塵般細小的顆粒從他身上滑落下來。仔細一瞧,這些顆粒似乎像是某種植物的花粉,又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孢子粉之類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