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笑不達心。
“回來住吧。”肚子裏想了很多的話，卻在她的笑容之後就全部湮滅，隻是疼惜的撫著她的發說了這麼一句。她不知道大兒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但是她並不想去幹涉他的決定，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有分寸的人，所以她會選擇尊重他的決定，不過，要委屈小暮了，她看著也著實心疼。
她的記憶裏，媽媽好像從來沒有和一個人這樣說過話，明暮總算心頭一暖，點點頭說，“好，我今晚在家住。”
“嗯，房間每天都有給你收拾，你直接睡就好了。”白漫語著實不怎麼和人打交道，性子清冷，隻是後來才慢慢會一些，但是明暮答應了後她卻又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隻好拍拍她的頭，然後繼續說道，“早點睡吧。”
“好。”明暮在她的胳膊上輕輕的放了下表示回應。
房間裏和她剛走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隻是隔了半個月沒回來。還是有著淡淡的木料的香氣，一切原封未動。
明暮走過去，把頭埋在被子裏麵，覺得安心，這十幾天隻有現在才真真切切的放下滿身的疲憊。原來，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早已經把這裏當作家了。
呼吸輕輕淺淺的，明暮就直接那樣趴著睡著了。
好久沒有睡那麼沉了，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後，被坐在她旁邊幽幽的盯著她的那雙眸子嚇得翻了個身，她枕在床尾，一個翻身差點摔下去，而那雙眼眸的主人才伸手拉了她一把。
“蠢麼？”那人清冷的出聲，拉她起來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接著明暮好像聽到了布料摩擦的聲音，在擦手？明暮嘲諷著笑了笑然後自己穩好身體。
明暮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道，“你回來做什麼？”
“吃飯。”明暮冷靜的說道，或者說自己以為自己冷靜，隻是看不見的黑夜裏，她僅僅是說了兩個字而已，就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了。
也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過來。”他聲音裏冰冷微微融化了一些，衝她招了招手。
“幹嘛？”明暮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尹墨一把抓了她的手臂，就把她帶在了自己懷裏，雙臂箍的她緊緊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到，“你。”
明暮一個失神，自己就被他壓在了身底下，她覺得自己太輕賤了吧，卻還是條件反射的回應著他的吻。
他喘著粗氣在她耳邊道，“說愛我。”
“墨，”明暮傻傻的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愛你......”
眼淚決堤從她的臉頰兩邊流出，囈語不清的說著，“好愛你，別不要我。”
“別不要我......”
就算這又是一場短暫的夢境，她也甘願用飛蛾最後的姿勢，用盡整個生命的模樣去撲向熊熊灼燃的火焰，即使灰飛煙滅，也甘之如飴。
尹墨扣著她的手很緊，他看到她掉出來的眼淚了，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像是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別哭，別哭。”
這些天他想她都要想瘋了。
即使時時刻刻看著她，也還是想抱她想吻她，想買下一整個蛋糕店的甜點拿到她跟前告訴她他錯了不要再生氣難過了，如果可以他親手做一輩子的小蛋糕再親手喂給她吃他也願意。
可是他不能啊，他沒辦法和她有一輩子了。
突然覺得自己自私極了，明明以後沒辦法守護她一輩子了，現在還更做出這些傷害她的事，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病入膏肓。
可是他已經沒辦法控製自己了。
知道爸媽會叫她回家來吃飯，下了班後，他在離家很遠的距離停了車，在裏麵坐了好幾個小時，他多怕嚇到她。直到天黑了很久知道她會在家裏住才回去。
十幾天來他都是開著車到他們住的地方樓下，在車裏過夜，早上遠遠的跟著她直到她進去地鐵站才去公司上班，有時候在車裏看著她那個窗口燈滅了，他會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才有了聲音，低聲的咒罵自己真是混蛋，可是話音裏有濃濃的哭腔。
他好像，這些天來把一輩子會哭的次數都用完了。
尹墨回來的太遲，回到家沒有吃飯就上了樓，他在自己房間呆了一會，大概隻有洗個臉的時間，卻又坐立難安。隔壁的屋子像是放了稀世珍寶，害怕她會消失不見。
別的人差不多都睡了，已經深夜一點多了。
於是他悄悄的走到她的房門，虛掩著，他一推就開了。
原本隻是想好好看看她，哪怕是睡覺的樣子，他告訴自己看一會她就走，隻是在她醒來的那一刹那，他發現高估了自己，他還想要的更多，迫不及待的。
“說愛我。”
——好想聽一次你說愛我，你從來沒有講過，我都不敢自以為是。
小暮，我以後也許要忘記你了，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做的笨蛋了，到時候，已經是另一個我了，你不認識的話，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