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周茉端著茶杯的手指一頓,紅唇吐出四個字:“明知故問。”

她又轉頭看向窗邊。

如果被媒體拍到,周茉倒是無所謂,反正她聲名在外,再多流言蜚語也無傷大雅,可是他就不同了。

豪門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臉麵。

陸澤心裏不爽,和他喝個茶的工夫,瞟好幾次了,外麵那個就這麼讓她放不下。

“新交的男朋友?”

他故意問。

聽他如此平靜的語氣,仿佛像在問吃飯了嗎?天氣怎麼樣?

周茉回過頭,突然就笑了下,紅唇微開:“還不錯吧。”

陸澤神色黯淡片刻,心頭苦澀,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憂的恨不得把對麵的女人給裝進去。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住。

周茉早不是那個光靠他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心裏所想的人。

陸澤先行起身。

周茉沒留他,正準備起身去找陳明安,就聽見他說:“他不能去,這家會所簽有嚴格的保密協定,像門口車裏那位,斯斯文文的勁兒,倒不像是消遣的人,挺像便衣民警的。”

“……”

陳明安是什麼人,周茉再清楚不過。

他入職維安的時候,不過是個剛大學畢業的,若不是工作需求,他滴酒不沾,為人老實本分,從不想些亂七八糟的,後來做上銷售部總監的位置,靠的就是一股拚勁。

三十歲了,身邊也沒個女朋友,更沒聽說過他和誰搞過曖昧。

男人變好變壞,還不是一念之間,周茉可不想給他辦了張卡之後,到時候美女成群的,越發不可收拾。

陸澤把車裏的暖氣調到最大,下垂的眼瞼瞟了身旁的女人,輕飄飄的問:“這麼在意他?”

周茉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你說陳明安啊,挺好一人。”

陸澤沉默許久,腦海裏反複的想著陳明安這個人,就拿那天晚上來說,他不具備保護她的能力,如果他不到場,後果會發生什麼,不堪設想。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胸口壓抑著難耐的苦澀,他終於開口。

“他…配不上你。”

周茉笑了笑,車窗外的燈光照射出她眼睛裏的淚花,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十年前這一切就結束了,可是…為什麼……

很難忘,幾乎忘不掉。

他有他的妻,有他的家,到頭來,她還是孤身一個人,時常望著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為她而亮。

不出所料,王德安確實在這裏。

陸澤買通一侍者,端酒的時候,從王德興西服口袋裏順走了房卡,提前在房間裏,放了攝像機,等他和他的情人幹柴烈火,登上雲端的時候,周茉已經得到了一份高清的錄像。

周茉咧著唇,衝沙發上的男人眨眼,“搞定。”

陸澤滅了手裏的煙,估計時間差不多,兩人敲了敲房門。

結果沒人應,周茉驚奇發現,這門並沒鎖。

“好像…沒鎖。”

推開後,落地窗前站著一男一女,姿勢怪異,陸澤眼疾手快,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隨後,就聽見女人一聲尖叫,急忙跳著去穿衣服。

王德興自是極其不滿,遮掩過後,看向門口的兩人。

不由的皺起眉,語氣不耐:“陸總,都是男人,你三番五次攪亂我的好事,不知道是何居心?”

王德興覺得自己在生意上,沒和陸家結過仇,實在想不明白,陸澤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周茉拂開男人蓋在她眼睛上的手,“你遮我眼睛幹嘛?”

陸澤回想剛才那畫麵,一頭豬壓在一根筷子身上,毫不避諱的說:“怕你長針眼。”

王德興這才看清他身邊的女人是周茉,瞧著兩人的話裏,突然一種極大的恐懼冒出來。

莫非,周茉背後給她撐腰的,就是陸澤,陸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

可陸澤是有老婆的人,很顯然,周茉是小三。

周茉才懶得看這種人進行最原始的表演,拿出手機裏的視頻,挑眉:“聽說王夫人在家閑的冒泡,不如我發給她,讓她好處理處理家務事。”

……

與此同時,陸家老宅的林意姍砸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傭人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啊!他又去見了那個女人,我到底哪裏不如她???”

“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

林意姍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傭人見她跌落在地上,連忙扶起她,“太太,您快把藥吃了。”

林意姍去年就查出來抑鬱症,隻不過她不肯吃藥,“拿走,我不能吃那藥!”

深更半夜,吵得陸母睡不好覺,剛到房間門口,就聽見兒媳婦這句話,她雖然是老一輩思想,但也了解過這病,知道和自己兒子不著家脫不了幹係,本著對兒媳的愧疚,推門勸道:“姍姍,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行,良藥苦口,聽媽的話,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