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的口音,是經過兩千年的的演變定下的。若我在後世,聽到古時音會覺得很驚奇,因為那是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象征,那是我和祖輩們的共鳴,我是他們的血脈,我還在這片土地上生活。
可,我是後世人。
穿越文中,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我身上同樣適用。
我渴望見到我的同類。
兩千年,整整2000多年,甚至是3000年都過去了。
我終於是,聽到了。
在這距離家鄉遙遠的山東,我聽到了鄉音。我們的口音或許有些許差異,但大體是相同的。
我與他,同根,同源。
我腦海裏突然有了一個急切的念頭——我要回家,我要回到那片土地上去。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瘋長。
我要回家。
我定定的望著這個戰士,他就像一抔土,一抔來自家鄉的土,提醒著我,那塊地已經在漸漸成為我生活時的模樣。
小戰士沒讀過書,他也看不懂麵前這個女孩的眼睛裏那些情緒。那些情緒太過複雜,太過紊亂,僅憑他現有的學識,他完全描述不了。不過他們隊伍裏有掃盲班,他上過,他們的老師曾經給他們念過這首詩,這是在說,詩人很小的時候離家當官去了,老了回家的時候,口音沒改,但家鄉的小孩子不認識他,以為他是外地人。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這是,他的老鄉嗎?
“你,你也是四川的?”
“不似。”
我果斷抽離思緒回複,“我重慶的。”
“哦。”
沉默在我們間蔓延,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尷尬了。
“姐,你有沒得啥子衣服哦?有點冷。”
過了幾分鍾,小戰士問了我一句。
我這才反應過來,大冬天的光顧著讓他們吃東西了,衣服還沒給他們。
哪怕碰不到他們,我也忍不住敲了他們腦袋一下。
“長起個嘴巴你們不說話哦?幾十分鍾兒才問,不冷呐?”
一邊罵罵咧咧,我一邊在隨身空間裏翻動。
虎皮?給他們一人披一張。熊皮?墊在屁股底下也軟和。狼皮?裹巴裹巴給他們當個抱枕。這是啥?哦,東北虎幼崽,好像是前幾年那個閉關的留給我的,一人一隻當個暖手寶……
很快,我麵前就出現了以這兩孩子為基礎打的兩座皮毛山。
你別說,倆小孩兒戴虎頭帽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