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昊察覺到不對，寄毒的幼蟲是莫塵天師從鬼山帶回，如今這個人爐因體質特殊，遲遲煉不出蠶王，才讓天師下來這一趟，但見此情此景，莫非兩人還認識？
不管如何，宗主交代的任務應當為先。
“天師，此人……”
“我說出去！”
一聲嬌嗬過後，連著山體的水牢晃動，湍急的河水衝撞石壁，幹燥了幾天幾夜的水牢再次漫入水流，除了被鐵鏈綁得嚴實的少年，其餘的人都沒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震動中站穩。
實力差距擺在麵前，鍾離昊卻仍要提醒：“天師，此人體質特殊，寄毒蠶王未在規定時間出現，煩請天師盡快診斷，莫要耽誤宗主任務。”
拿宗主壓她，莫綰心不為所動：“我自有分寸。”
話已至此，鍾離昊微微抬眸，恰好看見頂著半張鬼臉的銀發少年一臉好走不送的表情，暗咬銀牙，隻能帶人先離開。
石門閉合，獨留兩人的空間，少年再次打起哈欠。
“有話要問？”
“你是鬼山鳳族的後人？”
寄毒的幼蟲，是她從鬼山所得，少年受魔蟲蠶食四十九日還能有氣力說話，定是熟知抵禦之法。除了鬼山的人，她想不出還有誰能壓製這麼邪門的蟲子。
“這位……天師，麻煩你弄弄清楚，鬼山是我族住的地方，鬼鳳才是我族之名，你弄出一個莫須有的鬼山鳳族來，我著實不好回答。”
莫綰心抬手扯住他脖子的玄鐵，少年不得不順著她的力道往前傾去，四肢的鐵鎖也在瞬間被拉緊。
“鬼王在哪？”
“咳……上來就問我王，憑什麼要告訴你？”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莫綰心惡聲威脅，說出的話跟她如謫仙的形象完全不同。
少年倒是看得開，“橫豎都是死，能以一命換我王的安全，值。”
“值？”莫綰心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你們的王為了保命，讓鬼山所有族人的性命葬送在仙派手下，你還想著他的安全？！”
少年眸子暗了暗，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莫綰心鬆開拉扯他的鐵鏈，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說吧，你的條件。”
她偏就不信，一個舍棄族人的王，還值得他的民以死守護。也許百個千個會有，但是一萬人，十萬人，隻要能抓到這些漏網之魚，她就不信都能守口如瓶。
沉默許久，少年緩緩開口：“我確實不知道鬼王在哪，但我可以告訴你萬人墓的位置。那裏有一方血池，鬼王每月都要去入浴，一月不去，功力減半。”
萬人墓？
從未聽說過的地方，不過光聽名字，就覺得是那人會待的地方。
萬人之墓，鬼神的地盤。
“若你騙我……”
“若我騙你，你再抓我回來不就好了。那個地方不好進，但核實真假總是能的，鬼王座下四將必有人守在那裏，你去了便知。”
此話不假。鬼王行蹤隱蔽，能抓到蛛絲馬跡已是不易，即便是渺茫的機會，她也不能放過。
“好。”她應下交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