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心理學會的年度會議上,身著白裙的女人坐在人群中,聚精會神的記錄著什麼,抽空看一眼手機,然後把手機反轉扣在桌麵上。
會議結束,例行的餐會上,簡白跟在弗蘭克身邊,聽他和別人討論學術前沿的發展,思緒飛到半空,忽然被人叫住。
“簡小姐,我拜讀過你半年前發表的論文,受益匪淺,想和你繼續探討一下關於性少數人群在當前社會環境中的性壓抑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弗蘭克衝簡白點頭,示意她自由與人交談,簡白便端著雞尾酒杯與來人往旁邊走了幾步。
近年來關於性少數群體的發聲很多,主要集中在社會認同和職業歧視方麵,來人的主要研究方向其實是教育。
確實,關於性少數群體是否能擔任教師目前尚無定論,多數家長對此持保守意見,擔心自己的孩子可能在尚無明確性別意識的情況下受到教師有意無意的影響,因此極力反對性少數群體任教。
“兒童具有較強的向師性,小學階段的兒童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模仿教師的行為舉止和衣著打扮,中學階段的學生處於性萌芽階段,若經刻意引導則有可能誤認自己的性向,而且這個年齡的學生多數已經開始發育,部分人具備了較為明顯的第二性征。考慮到目前的社會取向,性少數人群若想要在教育體係中任教,則很難公開自己的取向而不受負麵影響。”
“這麼說來,簡小姐也認為性少數群體在社會中具有相當程度的性壓抑?你是否認為這是一種社會壓力?”
簡白不說話,隻看著他笑,抿了一口酒,遙遙衝弗蘭克點頭,抱歉道“抱歉,導師叫我,下次有機會再交流。”
簡白折返回來的時候,弗蘭克這邊正進行到吹噓學生的階段。“這是我的學生,簡白,現在已經發表了十幾篇論文,其中有三篇的影響因子很可觀。”
能參加會議的都是學術界的前輩,簡白謙虛道“我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主要歸功於前人的研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然能夠看得更遠。”
這種級別的會議的與會者多半是世界各國高校或者研究所的主理人,或者冉冉升起的新星。
受時長和場地限製,能夠上台發表講話的弗蘭克顯然是業內首屈一指的大佬,他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差,簡白的研究領域很冷門,本領域內最近五年的論文都或多或少的參考了簡白的報告,所有人都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簡白必將成為這個領域的權威。
因此,在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容的會場中,簡白破天荒的獲得了五秒的電子屏展示,人們駐足在這塊屏幕前,低聲議論著這位後起之秀。
這個年紀,這種成就,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前途一片光明的簡白喝了兩杯低度的雞尾酒後借口酒量不濟離開了晚宴,回到房間裏撥通電話。
隻響了兩聲,對麵就接了起來,鬧哄哄的一聽就是在酒吧。
簡白在浴室裏卸妝,手機開了免提。“瑪蒂爾德說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等一下。”男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關上門,把自己摔在沙發裏,點上煙。“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到我的,這女人很麻煩,她點名要你,怎麼辦?”
鏡中的人洗去妝麵後臉上的皮膚細膩白皙,但長期的室內工作使她顯得有些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她給我發的消息態度挺友好,但就是透著一股威脅的味道。”簡白拿著手機走出來,陽台上放了戶外桌椅,學會定的酒店還不錯,從這裏望出去能看到海,可惜現在是晚上,什麼都看不見。“連你都不知道她怎麼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