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西下,彩霞映紅了半邊天,那美麗的霞光透過玻璃透射在了李京禾沉睡的臉上。
嚴河夏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即將西沉的太陽,那雙平時明亮淩厲的眼神變得陰鬱而又痛苦,就在剛剛他不小心看見李京禾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那密密麻麻早已經結疤的傷口像是訴說著李京禾這些年的痛和苦。
隻是手臂上那道新增的傷口,那條還沒有愈合的傷口應該是這兩天才劃傷的。嚴河夏恨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發現他的另一麵,自己不是早就看出他經常勉強自己嗎?難道自己真的隻是嘴上說著要保護他,其實根本…根本…嚴河夏想著將手用力的揮向牆壁,痛苦和自責讓他此時心裏難受得不知如何發泄。
躺在床上昏睡的李京禾額頭滾燙,噩夢一直纏繞著他,那漆黑的夢境不管他怎麼奔跑,怎麼呼喊都隻有他一個人,夢裏的他接近崩潰。夢外李京禾身體不安的掙紮著,汗水浸濕了他柔軟的頭發,嚴河夏一遍一遍的擦著李京禾的額頭,握緊他的雙手,讓他慢慢的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涇河市的丁薇接通了一通電話,此時她的內心波濤洶湧,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複。
丁薇悵然若失,望著窗外的霓虹燈,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的煙,思緒也隨著吐出的煙圈回到了20年前,她和範青雅認識的那天。
南豐市最繁華的街道,琉璃街,此時27歲的丁薇坐在餐廳的餐位上坐立不安,她真的很想把眼前的牛排呼在坐在他對麵的男人臉上,但是耳邊響起的她父親的叮囑,讓她一忍再忍。
坐在丁薇前方的男子,十分油膩的說道:“微微,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早晚我們都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說完還不忘摸一摸他那已經有禿頂跡象的頭發,露出一副害羞模樣。
丁薇強忍,雙手用力的掐著自己的大腿,艱難的吐出:“誰說我們會結婚?”
男子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又自顧自的說:“你猜猜我的心在哪一邊?”
丁薇蹙眉,隨口說:“左邊?”
男子笑道:“錯!在你那一邊!”
丁薇內心崩潰,心底咆哮:“救命!救命!救命!!我為什麼要來受這個罪?我為什麼要去接話?他到底什麼腦回路?啊啊啊!”
此時丁朗華的話又出現在了丁薇耳邊:“今天這個親,你如果搞砸了,我會停掉你所有的卡,以後不要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錢。”
丁薇隻能為錢隱忍,她不能讓父親停掉她的卡,停掉卡了還怎麼活?所以現在必須忍,就算對麵是一個才30出頭就已經開始禿頂的超級油膩普信男。
這麼說,他這頭發應該是被他油掉的吧?丁薇想著突然笑出了聲。
男子見狀忙誇到:“微微小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丁薇收斂了笑容,冷冷的說道:“我知道!”
男子又說:“我就喜歡自信的女人。”
“王崇先生!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合適!非常合適,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
“……”
“我一會兒就回去跟我父親說,我對你很滿意,然後讓長輩們盡早確定時間,然後我們就結婚,結婚後你給我生一個跟你一樣可愛的女兒,然後再生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