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大陸西北一處名為“北門”的城池。
天空正泛著藍,那片純淨的藍色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擬的。它的清澈流蕩到天際便是像那海洋一般讓人難以區分。
一位老者正埋頭在屋內一張淺黃色的小紙張上書寫一些形狀千奇百怪的符號,偶爾他歎了口氣然後將一張黃紙扔入旁邊的那精致卻顯得詭異的骷髏頭中,然後散成一團綠火消散於無形。
豁然,一點細微的腳步聲傳入老者耳中,即使這聲音並不明顯,但在寂靜的院子中還是可以勉強聽見。
老者嘴角微微一翹,泛起一絲笑意,“荊凡,你怎麼來了?”
隨著老者一聲叫喚,站在門外邊的少年大方從後麵走出來,臉上滿是笑容,“院長爺爺,我這不是看您寫得這麼認真都不舍得打擾嗎?”
被稱作院長的老者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白胡子都抖了抖,將手上的寸長小筆放在一旁,不再書寫手上符籙,拿起桌角旁一張書寫完的的符籙滿意的看了看。
這位老者是在北門貧民區開設了一家名為“濟民書院”的院長,這家書院已經開設有十幾年了,院長的年紀也漸漸大了,便將書院交給了早先年畢業出去的學生,自己得閑在家。
“我還不知道你這小子那點花花腸子,你還是想偷學如何畫符籙是吧?”
叫做荊凡的少年聽到老院長一下子就看破他的小心思,在那撥弄著衣袖,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院長微笑的搖頭說:“我知道你小時候就很想修煉,可是修煉一途不僅僅取決於你修煉的時間,還在乎你是否是那個有緣人,所謂‘在緣不在時’罷了,如果時機到了,就算你不想修煉,我也會逼你修煉的。”
荊凡小聲嘟嚷道:“院長爺爺,那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夠修煉啊?你每次都拿這個理由說我不到時機,可為什麼隔壁的阿牛才十歲就開始修煉符術了,我都十四歲了還不能夠修煉符術,就連好多小孩子都會的書寫符文,我到現在也不會啊。”
看著院長那慈祥溫和的臉龐,鬢角旁一縷縷白發,荊凡還想說下他今天跑到老院長房間的原因,卻又開不了口了,不想讓他煩心。
老院長看著荊凡那糾結的神色,摸了摸他的頭發,輕歎一口氣說:“你這孩子,從我在書院門前撿到還是嬰兒的你到現在都長得這麼高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開始懷疑我這把老骨頭為什麼不讓你去修煉了是嗎?”
荊凡聽到這句話愣了一愣,,臉色都快紅了起來,非常急切的說:“院長爺爺,我知道你做什麼事情肯定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敢懷疑您呢?隻是我們為什麼要擔心十四年前的醉漢呢?”
老院長聽到荊凡提起十四年前的醉漢,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了他第一次遇到荊凡的夜晚。
那天,太陽剛剛下山,中土大陸上獨有的皎白雙月便將月光傾灑到大地之上,將萬物披上了一層冰寒的外衣,細聽下還能察覺到冰塊碴吱碴吱的聲音。
“裏麵的人!開開門啊!”
一個喝的醉醺醺,張開嘴便是濃烈的燒刀子嗆鼻味道的大漢,抱著一個嬰兒搖搖晃晃著拍著那脆弱的書院大門。能在貧民區開辦學院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對那大門門板的質量還能有什麼強求呢?
“來了,不要再敲了,門都被你敲壞了!”
當時還年輕顯得意氣風發的院長披起一件外套連忙趕到門口,擔心是哪個書院孩子的家長在上門尋求幫助。平時貧民區的治安雖然不大好,但是對於這所書院,絕大多數流氓、痞子都會裝作無視它的存在,沒油水不說,欺壓這種地方的人連自家兄弟都會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