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密林,藏於深山皺褶的小路上,一條小狗從樹叢中突然鑽出,突然立於小路之上。在路上行駛的車子猛然刹車,車子打滑,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然後堪堪停住。

“靠!”開車的年輕人大怒,平複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髒,憤怒的按著喇叭。

黑色的小狗緩緩轉身,伴隨著從下顎滴落的血液。

“天啊!”副駕駛的女人驚呼,忍不住捂住了嘴。小狗的下顎完全被撕裂,露出了滿是血的牙齦。

“它這是怎麼了?”坐在後座的人中有一個是流浪動物救助人員,見路中的小狗這副模樣,來不及多思考,推開車門下車,從後備箱拿出醫療箱,帶上一次性手套便緩緩的走上前。

小狗大概隻有兩三個月,一點也不怕人,隻是微微歪了歪頭,帶著一絲不解看著走來的人。

“像是被什麼大型野獸撕咬的。”

他們一行人都是流浪動物救助機構的誌願者,車上四個人,是來雲南自駕遊的,怎料回程時走錯了路,繞了好幾圈繞到了林子中。也幸而他們走錯了路,否則這隻小狗隻怕撐不了多久。

車上的獸醫給小狗檢查傷口,傷口已經開始發黑了,開始微微腐爛,有一股腐臭味。“它這樣得做手術,咱們得快點進城。”一個女人抱著用毛巾包裹住的小狗,帶著憂心。

獸醫從藥箱拿出消毒劑,想要先給小狗的傷口消毒,小狗疼的叫了一聲,然後凶狠的咬破了獸醫的手。

獸醫也不在意,隻是抽回手,將血擠出,很快進行了消毒包紮。他們做流浪動物救助,沒少被一些戒心很強的流浪貓狗咬。他笑道,“得,又得打疫苗了。”

抱著狗的女人道,“這麼小的狗怎麼會在山裏?”若非他們走迷了路,怎麼也不會進山。原始密林之中,凶狠的野生動物十分的多,便是有這條小路,怕是也沒什麼人敢走。

副駕駛的女人歎口氣,微微轉頭,“肯定又是被遺棄了。”這些年他們所見到的遺棄事件還少嗎?大多數人見旁人養寵物覺得可愛,便自己也養,養了沒多久就發現它們掉毛、拆家又麻煩,便將它們遺棄了。好一些的主人還會在網絡上發帖找個領養什麼的,差一點的便直接扔到無人的地方,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順著小路,幾人很快開出了密林,進了城區,並找了一家寵物醫院,給小狗做了手術。不僅如此,他們還將這件事發布在了流浪動物救助機構的社交賬號之上,並開通了募捐。他們這種非營利性的慈善機構,日常的救助開銷全部都是靠募捐。

也不知小狗經曆了什麼,除了下顎嚴重的撕咬傷,一隻耳朵也被撕咬掉了一半,身上多處咬傷,十分的淒慘。

“我們把它帶回A市吧。”女人輕輕的挽住了獸醫,道。

獸醫點點頭,“等它做完手術恢複恢複我們就帶它回去。”

小狗的傷口恢複的非常的快,雖然破了相,身體卻很快恢複了,下顎的傷口,身上的撕咬傷很快便結疤了,就連獸醫都忍不住感慨,它身體的強健。

小狗手術後的第五日,他們開車帶著小狗離開雲南。與此同時,藏於深山皺褶之中的研究所在清點實驗體時發現少了一隻。

“教授,教授,實驗體E12036失蹤。”五天之前,關著實驗體的牢籠鬆脫了,正在實驗中的實驗體跑出,撕咬成了一團。他們費了很大功夫才將那些瘋癲的狗一一抓回,死掉有傷口的進行焚燒,無傷口的重新關起。

“怎麼了?”身著防護服的高大男人走過,透過厚重的呼吸麵罩問掩飾不住焦急的人。

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知道事情瞞不住,便道,“教授,Viral Persistence病毒實驗體E12036失蹤。”他緩緩的伸出手,手中是一塊手帕,手帕之上是半個耳朵,耳朵上刺著幾個藍黑色的字符:E12036。

F市某間高級私人醫院。

淩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滾輪在地下摩擦的聲音一點點靠近手術室,渾身是血的男人緊緊閉著眼睛躺在上麵,一個年輕的醫生跨蹲在他身上一下下的按壓著他的心肺,護士跟在一旁跑,邊跑邊捏著手中的呼吸器。

“怎麼了?”手術室外接應的護士幾步上前,與救護人員交接。

“左胸中彈,被爆炸波及,翻車時撞到了後腦,無自主呼吸。”手術室的人將昏迷不醒的人推入,送男人前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也是滿臉的血,卻並無大礙。還有一個身著米色長風衣的男人,在男人被送入手術室後,脫力的坐到了地下。

喘息了許久,地下的男人才緩緩抬起頭,“本原,屭哥受傷這件事一定不能透露出任何風聲。”他揉了揉額頭,“在屭哥醒來之前,公司就交給你了,至於司家那邊,我會去應對的。”

“我明白。”

“雖然已經做了手術,但你要是不注意,撐不了幾年的。”男人揉了揉少年軟軟的頭發。

少年一把拍開他的手,挑眉,“注意?喪屍圍城就要來了,我怎麼注意。”他拿起旁邊的煙,直接點起一根深深吸了一口,“能撐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