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秒鍾似乎被拖得很長,在混亂和暴力的邊緣搖搖欲墜。
老哈基姆終於尖叫起來,結束了緊張的僵局。“你們什麼都不要做!”他驚恐地顫抖著說道,“不要動!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都死。一個不留,明白嗎?!”
他的打手們點了點頭,洛辰帶著他退到了房間裏。
等沈冰、宮本君和泰斯通過門口後,洛辰一腳將門踢上,隻留下福治和阿尤娜在另一邊。
這是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裏麵鋪著同樣的鑲嵌地板、灰色磚牆和壁燈。五顏六色的地毯和鋪滿抱枕的矮沙發,還有一張方形桌子,桌子周圍擺放著沒有靠背的凳子。左邊牆壁上擺放著一排深色木櫃,裏麵裝滿了各種形狀和大小的書籍、賬簿和文件夾。
最吸引人的還是嵌在牆後麵的那扇巨大的門。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讓人想起了銀行的金庫,但是它是由水晶而不是鋼鐵製成的。
“大家都坐下,”洛辰指了指桌子周圍的凳子。他小心翼翼地把老哈基姆帶到一把椅子上,強迫他坐下,最後才鬆開扼住他喉嚨的手,後退了一步。
老哈基姆轉過肥胖的身體,怒視著洛辰,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擦拭著脖子上的血跡。
他哼了一聲,抽了抽鼻子,然後轉過身冷冷地盯著泰斯。
“你這個可惡的混蛋,”他對盜賊說道,“你做了對我不利的事情,居然還敢回來,真是膽大包天!你讓我損失了一千帝國金幣,更別提讓我的好名聲一落千丈。”他歪著頭,用手指戳著泰斯,就像在刺人一樣。“我告訴過你,如果你敢再回來會發生什麼吧?”
“那段時間的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泰斯坐在桌子對麵回答道,歪著頭,“但我模糊地記得有關肢解和沙虎的事情。”
老哈基姆眯起了眼睛。“我告訴過你,我會把你抽筋剝皮,然後喂給角鬥場裏的坎-卡普蘭。我想,這是一件很難忘記的事情。”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洛辰說著,繞過桌子,坐在沈冰旁邊。“我不知道你和泰斯有什麼問題,但你現在不是在和他打交道,而是在和我們打交道。”他把頭扭向沈冰。
“你們兩個又是誰,啊?”老哈基姆滿臉怒容地問道,不滿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洛辰。
“我們是深紅聯盟的領袖,”沈冰平和地回答道,“我們是提瓦特大陸起義軍的代言人,也是妲南和永岩城的統治者。”
這話讓他臉上的譏笑消失了,他猶豫了一下。“……那又怎樣?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他最後問道,低頭漫不經心地檢查著自己的指甲。“你們不過是圍繞著帝國這坨巨大的屎的一堆蒼蠅。也許你們在東方很強大,但這裏是西方。西方對帝國或叛軍的事務不太關心。”
“……等等,我不明白,”宮本君插話道,前傾著身子,薅了薅頭發。“我以為天方人也是反抗帝國的起義者聯盟的一部分?難道我弄錯了嗎?”
哈基姆蔑視的嘲笑又回來了,他的嘴唇拉開,露出歪曲的發黃牙齒和肥胖臉頰上的深深皺紋。
“嚴格來說,你是對的,”泰斯聳了聳肩膀回答道。“天方人的王室對起義軍表示同情,但戰爭從來沒有蔓延到這裏,所以大多數普通市民並不太關心。即使帝國軍就在老哈基姆的門口,除非涉及到他賺的錢,否則他也不會在意。錢是你唯一在乎的東西,不是嗎,老哈基姆?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
“跟你沒什麼兩樣,你這個背信棄義的雜種!”老哈基姆厲聲說道,雙手交叉抱著他的粗壯胸膛。
“好吧,”洛辰舉起手製止了他們,以免事態進一步升級。“如果你是個生意人,那我們就來談生意吧。我們——”他揮了揮手指向其他人——“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們隻是想達成一筆交易。我們隻想要一些關於阿爾佐克教派的情報。”
“他們在安其拉有一座堡壘,我們需要找到它。就這些。你告訴我們需要知道的,我們就會馬上離開這裏——比你眨眼的速度還快。”
老哈基姆摩挲著自己的雙下巴,嘴唇閉成一道刺眼的細縫。“我們先假設一下,我有你想要的情報。”他停頓了一下,懷疑地眯起了眼睛。“現在,讓我們進一步假設,我願意忽視你們對我的地盤的侵犯——我能得到什麼回報?我是個生意人,不是個牧師。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於善心。”
“好吧,”沈冰身體前傾,手放在桌子上。“你想要什麼?洛辰和我領導著深紅聯盟——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錢,我們可以給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