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瑞亞斜睨了他一眼，表情猶疑，然後順從地點了點頭。“當然……你知道我會守口如瓶，但事情發展成這樣，你不能指望保密多久。”他朝狡詐巴克斯那邊抬了抬下巴，“咱們去跟走私犯們把事情談妥吧？”
泰斯回頭拍了拍洛辰的肩膀，低聲說：“別擔心，老兄，我知道計劃……我會把這些蠢貨理順的，井井有條。放心吧！”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一把摟住巴克斯的肩膀，然後拉著走私犯向陰影深處走去。奈瑞亞緊隨其後，他的肩膀因為緊張和焦慮而繃得緊緊的。
“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洛辰喃喃自語。
“誰知道呢？”一旁的宮本君回答，他站到洛辰身邊，雙手叉腰。“這是個奇怪的世界，恕我直言——似乎每件事情都是一個接一個的任務。毫無疑問，那把西洋劍引發了某種事件。大人的這位朋友，他是NPC還是真實玩家？”他慢條斯理地說著“NPC”，好像不習慣這個詞。
“NPC，”洛辰低聲回答，似乎不希望泰斯聽到。“但我覺得你不應該用這個詞。據我所知，他們可能實際上是有意識的……不一定知道外麵的世界，但可能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最好不要冒犯他們。”
“當然，當然，”宮本君若有所思地回答，雙手背在身後。“在下是一個電氣工程師——我們這個行業使用先進技術已經有幾十年了。特高壓技術。光伏係統。甚至有人製作電磁脈衝武器、黑客攻擊自動駕駛係統。人類所做的……令人驚歎，也令人恐懼。有時候，我覺得什麼是、什麼不是之間的界限很模糊，大人您能夠明白嗎？”
“我知道你的感受。”洛辰歎了口氣，看著泰斯，他正蹲在地上，不知從哪找來一根小棍，描畫著行動的細節。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否是真實的——像洛辰那麼真實——但在洛辰心中，他已經不再是NPC。
不管他是什麼，他是洛辰的朋友。
“好了，”他對武器專家說，“我們時間緊迫，需要盡快回到妲南，你還需要去哪裏完成你的職業任務？”
“離這裏不遠，”宮本君回答，查看著界麵地圖。“在下需要把材料帶給這裏的一位藥劑師。一個叫蕾恩的女人，沸騰之鍋的老板娘。隻要一分鍾就夠了……我知道大人很趕時間，但如果您能陪我去的話，在下會非常感激。因為您說的這個妲南在暮光沼澤，在下步行過去會花很多時間。如果大人能直接把我們傳送過去，那就方便多了……”
“噢！別擔心，”洛辰苦笑著說。“我們不會丟下你的。”這真是本世紀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所有人都對宮本君寄予厚望，隻有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泰斯走了回來，奈瑞亞和巴克斯悄悄溜進了陰影中，很快就被黑夜吞沒了。
“一切準備就緒，”泰斯笑著向他倆保證。“盜賊公會到時候會幫助咱們的人在城市周圍就位，走私者聯盟也同意幫忙，他們有些擔心我們那些八條腿的朋友……不過，一切都會沒事的。”
“非常好，”洛辰說，他們朝沸騰之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