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斯放下手裏的通緝啟事，雙手叉腰說：“你們這些家夥就應該帶上我。大家平時都看不起盜賊，直到某天你需要穿越下水道。很多人都容易忽略下水道，因為裏麵滿是汙水和屎尿……但盜賊不會。我在走私者聯盟有很深的關係。他們在每個主要城市都設有分部，閉著眼睛都能穿越那些下水道。”
“多麼有幫助啊，”鬼半藏板著臉，盯著泰斯說。“下次我想要在齊膝深的泥濘裏遊泳的時候，我會請你來服務的，小偷。”
泰斯挑著眉毛看了眼兀族戰士，毫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過，有個小問題，”他又拿起了通緝啟事。“我注意到這張通緝單上把最高指揮官坤沙列為緊急聯絡人。有趣的是，”他撓了撓下巴，“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這個最高指揮官坤沙和我們前幾天搶劫的那個家夥有什麼關係嗎？”
洛辰和沈冰不安地對視了一眼。“是同一個人。”他回答。
“……那我明白了。”泰斯說，一臉愁容。“我待會就去把自己喂給那個該死的巨蛛女王——那也比帝國審查院對我們做的事情要溫柔得多！”
洛辰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我從來沒聽說過帝國審查院——他們是誰？”
“他們都是怪物，老兄，”泰斯少有的一臉嚴肅認真。“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這個叫坤沙的家夥肯定是新任命的，但如果他不是個變態就進不了審查院——那裏麵的所有人都是心理變態。而且不是像我這樣的好變態，是邪惡的變態。”
“帝國審查院的任務是嗅出叛亂的煽動者，並且鎮壓提瓦特的反抗勢力。他們裏麵有很多聖殿騎士。至少他們是這麼告訴每個人的。但實際上，他們是皇帝的私人執法者。惹怒了皇帝，審查院就會讓你消失。”他打了個響指，“噗，就這樣沒了。再也沒有人能見到你了。”
他手指放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噠、噠、噠。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站起身，脫下自己的皮甲，然後慢慢掀開襯衣。一連串皺巴巴的白色疤痕在他的腹部交錯縱橫。那是些舊傷，已經淡褪了，但仍然刺眼。
“……那幫家夥喜歡割你。他們要逼你交代，不管你有罪沒罪。而且他們有特殊的武器，”他用手指劃過那些疤痕的拚合區域——“能讓你的傷口愈合得不正常。就算你最後能活下來，也會永遠帶著他們的烙印，而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洛辰把目光從那些傷疤上移開。他努力提醒自己，泰斯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他隻是他進入遊戲時被創造出來的一個NPC。他身上的那些傷痕並沒有真正發生過，他並沒有真的被帝國審查院折磨──那些記憶隻是植入在他腦海中的背景故事。但是，洛辰還是看不下去，因為那些傷疤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也許那些事情並沒有真的發生過，但對泰斯來說，那些記憶是真實的。他注意到鬼半藏也在仔細觀察那些傷疤，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也許鬼半藏自己也曾經和帝國審查院有過類似的瓜葛。
“這事說得通，”沈冰打破了緊張的沉默。“賈布斯確實會任命像坤沙這樣的人擔任那個職位。在他的核心圈子裏，大部分都是政客、技術極客和商界領袖——這些人不太可能願意把自己的手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