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段時間，遠處傳來幾聲鳥叫。洛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們站著的這片區域，”沈冰指著這片空地說，“已經被人買了。一個叫坤沙·梭溫迪卡的緬甸獨裁者。我不知道這片廢墟裏麵有什麼，但我知道坤沙為這裏支付了兩千萬。兩千萬，洛辰！”
“……對於幾行數字代碼來說，這是一大筆錢，所以我認為這裏麵的東西一定很強大。那些特權人物將擁有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巨大優勢。長遠來看，局勢將變得非常難看。”
“……而且這還隻是人方麵的問題。此外還有AI的問題。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超級意識體’嗎？運行這個係統的七個主控AI——它們更像是維持世界完整性、生物、任務的某種自然力量。”
“超級意識體不算真正有意識、有思維的存在，但是它們依然很危險。我的意思是，負責監督紮昆·血主和噬淵國軍隊的那個超級意識體，是由一個改裝過的軍事AI單元運行的。賈布斯在最後一刻從北棒國的軍方手裏拿到了它，目的是為了節省開發時間……誰知道那東西會做些什麼？”
“哈？？等等，等等，”洛辰揉著太陽穴，試圖整理到目前接收到的海嘯般的信息。“為什麼賈布斯要用現實貨幣出售方舟Online的虛擬資產？世界將在九天後毀滅。他拿這些錢有什麼意義嗎？”
“你聽我說，那個坤沙實際上並沒有支付現金。”沈冰有些急躁，迫切希望洛辰能相信她。“不是現金。大概在小行星的消息爆出前六個月，坤沙私人‘捐贈’了價值兩千萬的關鍵技術組件，幫助方舟Online及時運行起來。”
“他向威視生態科技提供了大量的精煉銦、金、銀、銅、鉑、鈀——這些都是方舟Online動力機械中的關鍵部件。他還在當地提供了廉價勞動力，幫助威視VR膠囊艙工廠以瘋狂的速度生產膠囊艙。”
“……而且你知道嗎，坤沙並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做的人！”
“黴國的政客們推動了一些法律，允許威視生態科技在黴國的光穀研發基地繞過了嚴格的投放測試，飛速審批了危險和受限製材料的進出口，還有其他大約一百項非法活動。賈布斯甚至得到了NASA的幫助，把他的衛星送入軌道。”
“……還記得剛才我說的那台改裝過的軍事AI單元？那也是北棒國的軍方領導人‘捐贈’的。為了按計劃提前啟動方舟Online，所需的物資和原料量極為巨大……我敢打賭，全世界肯定有一大堆頭頭腦腦排隊等著幫忙，以換取未來的回報。”
她輕輕吐了口氣，接著說：“我認為賈布斯是在回報那些權貴。用遊戲裏的金錢、裝備、等級和能力，回報那些讓方舟Online成為現實的人……用我們腳下的這片區域，以及其他類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