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先是沉默,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並不否認,“也許等將來我們有機會見麵的那一天,說不準你還真的會叫我叔叔。”
顧桑榆多大隊長是知道的,那麼要是讓二十五歲的顧桑榆喊他叔叔的話,三十歲左右都還是少了,顧桑榆大膽猜測,隊長至少在四十歲往上。
他要是真四十歲,顧桑榆反而更加好奇了。
隊長的上線時間以前還挺固定的,有時候幾天不上線也會在群裏說一聲,問他做什麼去了,他就說出差、開會。可見他也是有工作的,並且收入穩定。
隻是顧桑榆很想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上班或是上課的時候,隊長都能有多餘的時間刷副本或者掛機。
什麼工作能令他也在上班的時候隨心所欲的打遊戲呢?
而且,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不照顧老婆孩子,天天玩遊戲,這也有些不太合理吧?
顧桑榆的同事也不乏三四十歲的男人,可他們極少有喜歡玩遊戲的,就連陸哲也甚少接觸這些。
啊,看來隊長是個非常時尚的大叔呢。
她心裏一番猜測,隊長可聽不到,他繼續說道,“每次和你們一起玩遊戲的時候,都能讓我覺得放鬆一些,並且能讓我覺得年輕一點。和你們說話越多,就越是能接觸到更多的新鮮思想,對於我的思想也有很大的改觀。從你們的身上,我也學到了不少。”
他是做生意的,見慣了生意場上的廝殺和拚搏,有些時候越是接觸同類人就越是反感。
現實生活中的人讓他覺得很難交心,反而是在虛擬的網絡上,還能碰到一些真心交談的忘年之友。
就比如說猴子,他才二十剛出頭,自己的年齡可是他的兩倍,要是結婚早,做他父親也是剛好的。
但就是因為有了那層虛擬的保護膜,你不知道我姓名,我不清楚你長相。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能玩到一起就玩,玩不到一起就散,就是這麼簡單簡潔。
而現實生活中卻不同,明明很討厭的人,卻為了很多事情而不得不對他笑臉相迎;明明不恥別人的有些行為,但有一天他自己卻做了相同的事情;明明可以拿下的項目,卻被公司裏的間諜高價賣給對手,令他與該項目失之交臂。
所以有些時候,人的年齡越是增長,就越是喜歡一些單純美好的事物,就像越是渾濁的雙眼,就越是喜歡孩子那一雙清澈透明的雙眼,是一樣的道理。
顧桑榆誇他就算年齡大,那也是時尚跟得上潮流的大叔。
“我隻是喜歡和你們一起玩而已,時不時尚我還真沒想過,”隊長笑道,“桑榆,我聽說你已經到南琳市了?”
顧桑榆嗯了一聲,“目前在財院上學,一年之後去市醫院進修。”
“說來也巧,我的公司也在南琳市,等過些時候我回去了再約你出來見麵吧。”
這要是別人約她,她肯定會拒絕。
但隊長不同,他們相識也有幾年了,雖然說見網友這事有些莽撞,但她相信隊長,不會是那些新聞裏說的“壞叔叔”的。
於是欣然答應了,“可隊長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回頭我怎麼稱呼你?一見麵就叫你隊長啊?那別人聽起來不是覺得很神奇,還有人名字叫隊長的?”
隊長又是一笑,“我叫喬成明。”
“哦——”顧桑榆看著他的遊戲名,“難怪你名字取了個小喬了,隻是不是我說你,小喬這名字太女氣了吧?第一次見你我還以為你是女的呢。”
“你不懂,那時候剛開始玩遊戲,妥妥的菜鳥一枚,取個女氣的名字好讓大神帶著飛副本啊。”
妥妥一詞也是和猴子學的,顧桑榆聽他這麼說鄙夷道,“你還真好意思,那麼大個好爺們還裝女人。”
她和喬成明說話一向如此,即使現在知道他的年齡和姓名,也絲毫沒有將他當做長輩來對待,如果她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喬成明反而還會覺得不自在。
他就喜歡和他們這樣相處,時不時的聊天,鬥幾句嘴,他覺得那樣才有意思。
兩人這麼一來一往就將所有的本都刷完了,喬成明說要去開會了,顧桑榆說要去煮飯了,於是兩人將遊戲掛機,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