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榆乖巧的坐在桌子前,鍾芸把粥放在她麵前。
山藥枸杞粥,益氣補血。
切的小塊的山藥,吃起來也軟軟的,味道也很好。
小菜是醋拌花生米和豇豆,沒有一點辣味,酸酸的料也很開胃。
顧桑榆吃了兩碗。
鍾芸收拾了碗筷之後又過了半小時,鍋裏的湯也燉好了。
她關了火,讓顧桑榆時不時的喝上一碗,她說中午再來。
顧桑榆吃飽喝足,肚子裏也感覺暖暖的,精神也好多了。
送走了鍾芸,陸哲打來了電話,說中午加了台手術沒辦法回來,問顧桑榆現在肚子還疼嗎。
顧桑榆直誇鍾姨手藝好,她吃得飽飽的,這會感覺肚子也不太疼了。
陸哲在電話那頭低低的笑了聲,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陸哲對她叮囑了不少。
大約就是讓她能躺著絕對不要坐著,洗臉的時候水龍頭向右擰,等出了熱水再洗,無聊的時候看看電視,實在不行就睡覺之類的。
顧桑榆覺得陸哲頗有當唐僧的潛質,但她還是一一應聲。
有人這樣關心著,念叨著,囉嗦著,這也許對別人來說是一件十分不耐煩的事情,但對於目前舉目無親的顧桑榆來說,這卻是非常令人暖心的舉動。
那些對許多人來說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例如母親的嘮叨和叮囑,在顧桑榆看來,都是渴望不可及的東西。
那句重複了千百遍的話——我都是為了你好才會說你,你看看鄰居誰會跟你說這些?
這話從前聽到耳朵裏的時候無甚感覺,但直到有一天回首凝望時,發現身邊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人像從前那樣念叨你的時候,到那一刻,也許最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的吧。
所以,她又怎麼會嫌他嘮叨呢?
掛了電話顧桑榆才想起來自己壓根就沒刷牙洗臉,走到洗漱間看到鏡子嚇了一跳。
這半邊臉很明顯的比另一邊腫一些,真是難看到爆了,也難為鍾姨看到這樣的自己臉上竟然沒露出來半分詫異之色。
顧桑榆覺得鍾芸一點也不像個幫傭,像鍾芸這樣平緩的性格,跟那些平時她接觸的專門伺候人的阿姨實在太不一樣了。
她說是陸少接她來照顧顧桑榆幾天,可她對著顧桑榆的態度並不是十分的討好刻意,她對她的態度就像她的人一樣,平和從容。
非常的自然,不可以巴結也並不疏遠淡離。
而且她也一定看到了自己臉上不對勁的地方,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一絲的好奇和詫異,仍舊是很正常的和她說著話,這份波瀾不驚的態度讓顧桑榆覺得鍾芸十分的有教養和禮儀。
顧桑榆一邊刷牙一邊想,也不知道這鍾姨是陸哲從哪裏請來的。
陸哲掛了電話,一直到下午下了班他才有時間去找童月。
這丫頭躲在酒店裏,連童父都不知道她回來。
陸哲眼線多,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於是傍晚童月吃完晚飯回到房間的時候,她就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兩年不曾見到的男人。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腿,正喝著咖啡等她。
她沒有像昨天一樣濃妝豔抹,稚嫩的臉上一雙眼睛帶著心虛看著陸哲,小麥膚色顯得健康又自然,她穿著一身休閑裝站在門口有些局促,想靠近一些又不敢。
陸哲抿了一口咖啡,“回來了。”
他見童月始終站在門口,扭頭示意她坐在他對麵。
童月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慢慢的坐在他麵前。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來找你?”
童月不敢接話。
陸哲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聲音卻十分的冷淡。
她知道,陸哲應該是生氣了。
陸哲瞟了她一眼,“或許,你應該猜猜我為什麼而來?”
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實在太過冰冷,連眼神裏也沒有什麼溫度,這不是她想看到的陸哲。
童月咬著下嘴唇,“我知道,我知道是因為我打了那個誰。”
“那個誰?”陸哲將咖啡杯放在一旁,糾正她的稱呼,“那是我的女人,將來她也是你的嫂子,注意你的口氣和措辭。”
童月心中一緊,一種十分酸澀的感覺就在心中蔓延了開來。
她聽到“嫂子”兩個字的時候眼裏露出的不屑陸哲看在了眼裏,他正色道,“童月,不要再去做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永遠都回不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