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楚意的忌日。
三年前的今天,她死了。
出的車禍,倒黴透頂。
做鬼三年,她才知道,忌日就像是生日一樣,容易讓人有想慶祝的欲望。
她去了墓地,給自己獻上一束花。
從墓地回到酒店,楚意撿到了一個生魂。
就在倆人一起吃蛋糕緬懷過去的時候,她重生了!
那生魂哄著她進了封閉的房間,一把將她推向床上躺著的女人。
她滿麵哀戚,嗓音淒冽:“姐姐,幫我翻盤。”
楚意醒來之後,察覺到現在的處境,心想:這開篇要翻盤還真是不太容易。
忽然聽見衛生間有人在通電話:“劉老板,這次你介紹的人,不是那個當紅模特呀,但是這個,可比那娘們有味道多了。”
“哈哈,王老板不趕緊?春宵一刻值千金嘿嘿。”
“不著急,等著藥效發作,讓這女人情不自禁纏著我,那才美呢,哈哈哈哈哈。”
說著,一陣竄稀的聲音傳來。
楚意心裏暗罵一聲,迷迷瞪瞪撐起身子,竭力控製理智。
剛要打開房門,那男人就從衛生間裏出來,與楚意四目相對。
他就圍了個浴巾,大腹便便,身上一股子糞便味道,難聞極了。
楚意忍不住心中吐槽:大哥,就算吃了藥,看見你這樣的也沒反應好麼。
不等男人反應,她就用盡腿部力量,踹向男人腿間。
一陣淒慘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樓層:“啊——”
“你個臭婊子,你給我等著,啊啊——”
楚意乘機奪門而出!
那男人受著劇痛在地上蜷縮打滾,又見到嘴的鴨子飛了,連忙爬起來捂著襠部去追。
楚意加快腳步,從1274到走廊拐角最盡頭的1278——熟悉的房間。
短短十幾米的路程,顯得格外漫長。
等楚意摸到了門把手,她立刻不假思索輸入密碼、開鎖進屋關門一氣嗬成!
而當那位劉老板出門的時候,已經不見“鴨子”的身影了,隻聽見密碼鎖的聲音。
他麵色猙獰,心中疑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逼近1278。
正要敲門的時候。
“先生,有什麼事情嗎?”一男人穿著黑色正裝,大步流星走近劉老板,語氣中帶著點兒質逼的意思。
南辭見麵前的男人僅僅掛著一條浴巾,猥瑣佝僂、麵色不善。
頓時,他眼眸中充斥著質疑的聲色。
南辭絲毫不避諱他,單手從兜裏掏出手機,直接致電前台:“你好,請來1278看一下,帶上幾個安保。”
抬起電話、遠離耳朵,南辭向裸露男投去詢問的眼神。
像是在問:還不走?
裸露男咒罵一聲,不情不願離開了。
走的時候暗暗側目——呸,倒是便宜了別人!
南辭解開密碼鎖,又想起那句縈繞在耳邊的調戲:“知道了密碼,我可是會登堂入室的喔。”
想到這兒,南辭自嘲笑了笑,氣自己是個賤骨頭——
自嗨也得有個限度呀,連幻想都迎合著自己的癖好。
剛一進門,懷裏霎時多了一份炙熱。
楚意抱住男人抵在門後,軟軟糯糯,像是在哀求:“南辭,現在以身相許,也不算太晚。”
南辭呆愣:原來這個病拖久不治,會更加嚴重,轉移到實體嗎?
他心中不免厭棄自己,光是幻聽還不夠,現在又意淫出了一個真實的人。
腦子裏不禁回憶起下午宋醫生說的話:
“自從那位去世,你年年都來我這兒,又不配合治療,這病,你是想讓它好,還是,不想讓它好呢?”
“要治好的。”他苦澀回答。
可今天早上醒來,當他枕邊響起她的聲音:“南辭,我是不是應該走了呀,一直在你這裏,挺叨擾的。”
他喉嚨酸脹,微啟薄唇,聲音幾不可聞,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苦苦哀求:
“別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