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十二歲】
或許那一段時間,他的生活都是陰暗的。
傍晚,少年坐在一棵櫻花樹下,翻看著手中的書,十分入迷。
靜靜的,沒有任何雜聲。
樹上,一片花瓣落下,點入一小片水窪。那平靜的水麵連同少年的思緒一起,被打斷了。
鍾塔的燈按理來說這時候已經要點亮了,但是遠處的塔不見半點動靜。
“嘖,燈怎麼還沒點,懈怠工作的家夥。”
少年望向遠方,山上,一棟宅院漸漸亮起了火光。
那是少年家的方向。
少年緩緩站起身,閉上了眼。
“不過,這種感覺,倒是第一次有,”他睜開眼,“出於情分,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呢。”
少年朝遠處的火光走去。
開始,他慢慢走著,如散步般悠閑;漸漸的,腳步加快了;又到小跑起來。
到了……快到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色,少年呆呆地站在不遠處,周圍的路過村民和鄰居呼喊著,鎮裏的高管籌集著人,滅著火。
“起火了啊…”少年麵色平靜。
那仿佛不是自己的家。
最終,那場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才停歇,除了宮,其餘人全部被活活燒死。
哦不,宮的父親還躺在醫館裏。
少年被醫生帶到了路邊。
少年的父親就坐在那裏,渾身上下遍布燒傷的痕跡,臉色如死般蒼白,很嚇人。
“救不了,他自己跑了出來,活不了多久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現在說吧,我走了。”醫生提起箱子緩緩離開。
少年和男人對視著。
“呀,父親,還剩一口氣啊。”宮的話語十分挑釁,慢慢蹲了下來。
這個家裏唯一值得惋惜的,早就不複存在了。
每天都是同樣的生活。宮的母親是家裏的無名小妾,早就死了。家裏沒人待見他。
他冷漠,陰沉,還攜帶了奇怪的能力。是異類,是永遠在家中被唾棄的那個。
平時對他百般嫌棄的父親縱然怨恨,但也不得不放平了語氣:
“宮,全家還有你啊。過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義兄吧。”
說完,那所謂的父親,別過了頭,眼睛裏還是藏不住的厭惡。
宮露出了的表情很冷漠:“這回答真讓我失望啊,義兄自己會過得很好的。”
漸漸的,宮的眼睛睜大了,一隻手慢慢伸向男人。
“那麼,父親,死前最後讓我發揮一下能力吧。”
少年貌似生來就有特殊的能力,他逐漸發現,當自己觸碰到別人時,那人就會將自己想要的情報全部吐清楚。
或者有的時候,那家夥直接就昏過去了。
但他從來控製不住,有時自己還會恍惚。
那隻手剛伸到半空
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了
“喂,小鬼,是誰教你,把術式這麼用的。”
少年回頭
是一個男人,看起來也才二十歲左右。手持一把細長刀,靠在樹上,插著腰。
宮慢慢轉頭望著他,抿了抿嘴:“要不是形勢所迫,誰又會呢。”
少年走到了男人的麵前
“畢竟,我現在隻是一個家庭覆滅的可憐蟲啊。”
男人皺了皺眉頭
“我覺得你需要一個指路標了,你的能力很有趣,不必浪費在這種地方。”
夕陽下,一個刀客,一位少年,齊行在開門櫻花的道路之上。
從此,少年的命運,要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