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西宮才撥過來的丫頭,真是慣會見風使舵。”
銀蘭接收到主子意思,直接出來對峙:“奴婢先前還納悶,一身小姐脾性的人,怎能在我相府做伺候人的活兒。”
帶了怒氣,似乎怕對麵噴出來的口氣髒了暮雲笙,銀蘭往前兩步,將對方逼著後退一些:
“口口聲聲的親眼所見,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還有奴婢端茶倒水!”銀蘭挺直了腰板:
“奴婢多次去二房走動,皆是閉門不見客,不知道的還以為您二位是正兒八經主子。”
對方似乎沒預料到,還真的有人不怕死出來挑釁,言語直白且難聽,也唬住了人片刻——
“後來奴婢出門采買,所置辦東西也盡數被偷了去,是哪位姐姐主意,便不要奴婢多說了吧!”
銀蘭話裏有話,個子分明矮了那倆人一頭,但氣場卻是在暮雲笙熏陶下,顯得卻是格外強大。
丫鬟拌嘴,特別是在主子麵前,分明就是犯了大忌,暮相果然被激怒:
“混賬東西!”
握緊拳頭,將手邊的東西砸到地上,不偏不倚波及到了那咄咄逼人的丫鬟:
銀蘭捂著流血的額頭倒地,暮雲笙身側新晉升的二等丫鬟三人,正齊齊待命,聽到“砰”的一聲響後,有些慌忙,下意識準備扶起人:
“咳咳。”
輕微的咳嗽,是暮雲笙微微皺眉的提醒,銀蘭這會兒受傷,她瞧的真切,玉盤側劃過,也隻是臉頰的皮外傷而已。
“父親莫氣,弟弟回京,結識了朝中權貴,殊不知那人也與冥國醫聖有過淵源。”
暮雲笙看著跪了一地人,眼神帶了嫌棄。
輕輕上前,親自扶起她的丫鬟,眾目睽睽下為人拿帕子止血,毫無壓力將補品丹丸滑溜進人嘴裏。
用腳踢了地上的殘渣,好巧不巧紮進對麵那作證的丫鬟二人膝蓋骨下,肉裏星星點點的血跡。
喜歡臉扭曲,疼的悶住,也不敢多言語。低頭如鵪鶉,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暮相並未消氣,沒好氣回應:“怎麼,清玄能將人請來,那能保證人家肯心甘情願?”
暮雲笙不偏不倚,拿那丫鬟二人背當坐墊,使人彎腰如蝦米,疼的呼吸窒息。
“那人父親也認識。”
在庶妹吃人目光下,暮雲笙優雅實在優雅,根本不覺得這是一場對下人的懲罰,人刻意的引導,以身作則,不費一兵一卒,甚至沒有浪費口舌——
懲治了亂嚼舌根的丫鬟,替自家婢女出氣。
“哦?”暮相果然意外:“笙兒且說說,是哪位才俊?”
他大腦思索飛快,似乎並未搜羅到合適人選,官場上那幾個老匹夫,不可能和青年一輩兒的暮雲清玄扯上關係。
另外的幾個,能認識醫聖:
那身份也非比尋常,必是極其貴重之人!
“父親見過,上次來我們相府的鄭侍郎。”
少女的話讓他大吃一驚,屬實沒預料到,人本事如此之大,朝廷排的上名的,莫過於新晉鄭岑溪!
“鄭公子愛才,清玄能得人賞識,也是他的造化。”語氣自謙,帶了滿滿欣慰與傲氣:
嫡子本身優異,外加上朝廷重臣幫襯,那往後日子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親自上前確認,暮雲笙再三保證,暮相才露出笑臉:簡直如獲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