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其實並不冷,但阮清卻發著抖,他將雙爪搭在腿上,臉埋在臂膀的毛裏,抽泣聲時隱時現,陰冷的月光透過樹梢照在了阮清臉上,竟有一絲淒美。暗部,一雙藍色的龍角在暗處逐漸顯露,星力痕跡在手上凝結成大大小小的冰晶。
“哎呀,別拉我啊”黑綺有點不耐煩,他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你今天怎麼這麼神經質,拉一下怎麼了?”
“哪裏呀,就是感覺腦袋脹脹的”
“你的用詞很奇怪,什麼叫脹脹的?”鴻淵一臉疑惑
“嘿,黑綺你醒了!”星淩在不遠處揮著手,似乎是為了顯眼點,他邊跳邊喊,在他身後的火光衝天,音響還放著音樂,大家看起來都很亢奮,有些小情侶仗著老師不管愈發囂張,甚至在眾人的起哄中親起了小嘴,火光搖曳,幾點火星隨著上升氣流有升入了空中,耳邊的音樂,隨著篝火燃燒發出的劈啪聲不斷環繞,不知是誰開的頭
“誰要來唱首歌?”一聲沉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鴻淵剛進入人群,就聽到一堆人在喊著自己和星淩的名字,尷尬地腳趾都摳出了三室一廳,星淩接過了同學手裏遞來的麥克風,先走向了人群中間,鴻淵也被眾人簇擁了上去,“啊?為什麼選我?”鴻淵低著頭走到了星淩的身旁,緊張地隨手抓住了星淩的尾巴。(星淩身子一抖)
前奏開始緩緩響起“別緊張,閉上眼唱就不害怕了”星淩說得很溫柔,像春雨般緩緩從口中吐出。
“並沒要求有誰能體會,更別善作慈悲”星淩一開口就引起了一陣喧嘩和歡呼
“同情反而不能給我安慰,反而讓我流淚”聽著星淩唱,鴻淵始終支支吾吾的唱不出來。
火還在燒著,全場的喧鬧停止了,隻聽得見夏蟬鳴叫,篝火燃燒
“不如早就把我向外推,徹底粉碎~”星淩放下麥克風,在鴻淵耳邊低語:“該你了!”
“在你眼中我是誰~你想我代替誰~”鴻淵唱了出來,星淩也緊跟著加了進去
“彼此交換喜悲,愛的多的人總先掉眼淚”星淩看向鴻淵,眼底逐漸泛起了淚光。
“在我眼中你是誰?霸占被愛的滋味~”鴻淵的雙眸緊閉著,但嘴裏唱的很輕鬆,音收的很幹淨,隻要星淩在身邊,他幹什麼事情都很順心。
“擁抱讓你好累,愛的多的人總先變虛偽…”演出結束,全場沸騰,但人群中沒有人注意到心靈拿著的話筒已經沾滿了淚水,最後虛偽二字的顫抖,問出了星淩心底的那個疑問“在我眼中你是誰?”他擦掉眼淚,默默地從人群少的一側退場,手還在顫抖,他回頭望了一眼鴻淵,他的嘴角掛著笑,淡藍的碎發,迷人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是格外的溫柔,他又忍不住了,淚水滴在手臂上,
“鴻淵,我想你了”夜空中的星辰閃爍,星淩靠在一棵樹後,他伸出手摘下耳朵上的一隻耳環。上麵用刻刀刻下的字體已不再清晰但大體上能看得出寫著鴻淵to星淩,看起來像是過了好幾年才有的這樣的磨損。
“所以,鴻淵,你是誰?曾經的我,還是當初的他。”
…
寂靜的夏夜,星淩的低語,耳畔的蟬鳴,遠處的聲音,都像夢一般平靜,星淩沒發現在他身後的樹的另一側,阮清也在偷偷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