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川一出門沒了影,也不知道去哪了。
吳七纓閑來無事撿起地上那本琉璃心法,簡單看了幾頁,發現——“這小子字還不錯。”吳七纓讚許。
【汝有點極端了。】小七無語。
吳七纓哈哈一笑,轉身一看,鹿鳴川已經回來了,就在庭院裏寫寫畫畫些什麼。
她本想著他是去求助鹿家的客卿了,畢竟鹿氏家大業大,有仙師會畫簡易的傳送陣也不是不合理。
誰想這小子是自己動手……吳七纓瞅見他懷裏抱著的各種道具——朱砂,符紙,以及占大比的三四袋靈石,“你真要自己畫?”她狐疑,“能行麼……”
鹿鳴川眼神堅定:“可以,即使不比正式的傳送陣穩定,落到大概方位還是綽綽有餘的。”
大概方位……
吳七纓總覺得不靠譜。
接著鹿鳴川直接在庭院裏寫寫畫畫,吳七纓樂得清閑,在一旁袖手旁觀。
說起來,這小子都自學梅花易數了,奇門遁甲估計也不在話下,便信他一回吧。
這個傳送陣法一直畫到天黑才算完成,吳七纓粗略瞄一眼日晷,已是戌時三更。
她剛想催促鹿鳴川,卻聽見院子外邊傳來聲響,她靜靜聆聽,隻聽聞那個鹿家總管與人的交談聲。
“家主當真要見鹿鳴……小公子?”
“總管大人,千真萬確!而且家主說大公子快回來了,讓他們一家人聚一聚。”
“既然是家主的吩咐,那便不能耽擱了……”
鹿家總管大步流星走到鹿鳴川的院子,開口道:“小公子,大公子要回府了——”
總管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見他們的小公子和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正踩在一個簡易陣法上麵,身形逐漸透明。
鹿家總管急了:”小公子你又要去哪啊,家主他點名要見你!大公子回府您不能缺席啊!”
鹿鳴川聽說是他那個一年到頭不見一次麵的兄長,又看看板著臉等著自己做抉擇的吳七纓,要怎麼做顯而易見。
他直視渾身焦灼的鹿家總管:“跟父親說不必見了。”
反正這三年沒見麵也過得好好的。
“小公子!!”
陣法的光芒劃過,總管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庭院裏。
一邊的小廝忙給他順氣:“小公子不樂意就別勉強了,況且鹿府裏缺了他也不是不能轉……哎喲!總管你幹嘛打我?”
小廝委屈巴巴,總管剛揍完人的拳頭還沒落下去,隻聽見他注視著方才鹿鳴川消失的地方,語重心長:“他可以不見,但我們不能沒有表態。”
小廝不理解:“為什麼呀?家主不是不待見小公子嗎?他被拐走三年都沒找回來……”
總管又一拳下去:“你傻,待不待見不是我們下人說了算的,不和你講這些有的沒的,小公子既然走了就輪不到我們管了。”
總管當即回去回複家主。
鹿家主宅很是隱蔽,蓋因鹿殷不喜喧嘩。此時他半躺在躺椅上,神色疲倦。
鹿殷已有兩百多歲,但是將容貌維持在了剛及弱冠的時候,故臉上瞧不出歲月的痕跡。
鹿家總管一進門,看見自己家主臉色不太好,便在一旁恭敬等候。
以鹿殷的修為,老遠便察覺有人過來。然而他太累了,隻是開口說道:“鳴川呢,怎麼沒來。”
總管小聲回答:“小公子和那個姑娘一塊兒走了。”
鹿殷聞言,額頭青筋一跳——又是吳氏的人。
總管心下一驚,看家主這臉色……似乎很生氣小公子的行為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鹿殷氣了那麼一會兒,突然平複下來了:“讓他自生自滅,別去管他。”
總管喏喏稱“是”。
鹿殷揉揉額頭,說道:“鎮門人死了。”
總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繼續點頭,然後他猛不防抬起頭,瞳孔震驚:“……誰死了?”
鹿殷冷聲:“鎮門人,死於怨氣入侵,我懷疑是魔族所為。”
他一接到雲雀傳來鎮門人死去的消息便立刻動身去往玉門關,當時場上除了他,還有幾個當家人。
鮫海吳氏吳鉤月,天城林氏林不許,乾海宗宗主李恨真以及妙音山莊莊主蘇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