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很老實地把自己的家底交出來。
他說他進了他的副本純屬是意外，單純是他自己就是個bug。
n是這麼解釋的：“我本來不知道為啥進的遊戲，看你樣子應該才剛進來，應該還不知道遊戲的退出機製吧。”
他招呼小宮女端了壺茶來，拎起壺，茶順成一溜從壺嘴裏出來了。
“要退出遊戲……”n很自然的從剛注滿的茶杯裏用手蘸了一下，在石桌上按了一個點，“一，是不能處在遊戲中，並且還沒有死掉。”
“二，”n在桌上又摁了一個點，茶水氤氳到石頭上，顯出一個圓形的水漬。
“就是不能表現得太像個傻子，哪怕像個瘋子也可以，那使它們最喜聞樂見。”
“如果你真的像個傻子，容易被送去淨化坊。”n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痛恨這一條規則。
“當然。”n說，“你還要知道你的家在哪裏，隻有你把一個地方當成家，你才會回到那裏。我因為進了遊戲之後什麼都不記得，第一印象就是把遊戲裏當成家，所以我無論怎麼嚐試退出，都隻能留在遊戲裏。”
n估計是剛洗過手，也沒嫌髒，一仰頭把茶灌進肚子裏，喝完又很複雜的看著路繁說：“你別說，因為我沒辦法回到現實，我的技藝現在甚至比挺多早進遊戲的老手都要多，也算個高級玩家。技藝就是能在副本裏獲得的技能。”n好像是怕他聽不懂，又解釋了一句，“等你把這個副本通關你大概就能理解了。”
n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像話題又扯遠了。”
路繁沒從他那張近乎毫無波動的臉上看出任何不好意思。
送走了n，路繁回到了院子裏繼續收拾。
在院子外宮路的拐角，n身邊又環繞著不少漆黑的怨魂，他無奈地挨個安撫這些暴躁的家夥，眼裏卻全是複雜。
絕望嗎？不像。
痛苦嗎？不似。
隻不過……
輪輪轉轉，路繁還是回到了這條命運。
下午，鳳陽鳳儀宮。
皇後童氏，鳳陽才女。
童氏雖早已登峰造極，她卻依然是那麼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穿布衣，踏布履，唯是那一支碧玉簪，極盡高貴。
她擺弄著如意，漫不經心地問：“大人是想問關於我宮裏死人的事。”
這是個肯定句，但路繁還是答了。
“娘娘說的是，這關乎於鳳脈安危，請皇後娘娘重視。”
皇後沒說什麼，讓路繁在她殿裏隨便查便是，然後由婢女搖著扇，出了宮門。
皇後這個角色，似乎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後”。
反而更像……
“不對。”不是這樣的，路繁嘀咕了一句。
路繁隨便轉了轉，皇後宮裏上下十六人，如今已死其八，那麼其實時間根本就沒有之前他推理的那麼多，如今的情形，隻剩下一半時間。
但除了遵守不知道幹什麼的規則，和被動地等任務來找他，路繁甚至找不到這其中的劇情線。
路繁打開係統麵板中的“規則”模塊，也就是一個小紙條的圖標，看了看自己目前被塞過的初始規則紙條，突然發現，下麵有一串小數字。
“2-9-3--1-4.22。”
“什麼鬼東西。”路繁皺了皺眉，但還是找鳳儀宮的小宮女要了紙筆記錄，雖然這一串數近乎是什麼關係也沒有，但路繁認識那個“4.22”。
按照鳳儀宮的宮人死了八個這個時間推算的話，14日開始屠殺，那麼今天剛剛好就是四月22日。
至於前麵的，路繁雖然對這種事一向不是很耐煩，但還是耐下性子，硬生生逼著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