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鎮,南辰王軍大營。
是夜,王軍大營燈火通明,打了近一個月的仗,惹事的藩王終於被王軍平息。將士們也終於得到了喘息,除了宏曉譽的斥候營還在堅守陣地,其餘的將士們都在放鬆休息,隻不過,這種放鬆並不包括帥帳的那位。
整齊的書案上,放著兩個精巧的木質盒子,其中的一個已經被打開,裏麵的卷軸出現在了周生辰的手裏。
“殿下,如何?!”謝崇立在一旁,小心地觀察著周生辰的臉色,但語氣裏卻滿是焦急。
“景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妖物,並利用這些妖物攻略了盛國好幾處城池了!”周生辰放下手中的卷軸,微歎一口氣。
“妖物?!”謝崇微愣,他盯著周生辰的臉,想要確定一下書信的真實性。
“沒錯,就是妖物!”周生辰點頭,“本王記得跟軍師提起過關於妖物的事情!”
“殿下說的,莫非是,您和時宜丫頭在白馬寺那次。。。。。。”
“是!雖然本王不信邪,但。。。。。。”周生辰的目光落到了手裏的卷軸上,“有些事情的發生真的不是你我能控製的!”
“既然殿下話說到這兒了,老臣不得不提醒殿下!”謝崇說著,微微躬身一禮。
“軍師請講!”周生辰正襟危坐,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殿下可知,西州城的西北部,有一條裂縫嗎?!”
“這個本王在幼時就聽宮裏的老嬤嬤提起過,隻是那個時候就當故事聽聽,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不瞞殿下,近幾日老臣夜觀天象,發現不遠的將來會有大災發生,而這種災禍,並不是人為可以控製的。盛國的城池突遭景國控製的妖物的攻擊,就是預兆!”
“所以盛王才會向北陳求和,求取合作?!”周生辰複又看了一眼書信。
“嗯,想必那盛國六皇子也已經到了西州城了吧!”謝崇捋了捋胡須,“畢竟大災不可擋,盡可能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嗯,想必確如此了!”周生辰的目光又落到了另外一個盒子上。
“哦,這是今早時宜丫頭派人送來的!”謝崇趕忙拿起書案上的盒子,遞到了周生辰的麵前。
“嗬嗬!”聽到是自家可愛的徒弟送的家書,周生辰的眉頭舒展了開,臉上帶上了這些日子以來不曾見過的溫暖笑意,“不知道本王離家這段日子,十一有沒有做好功課!”
“殿下放寬心!”謝崇臉上的皺紋也因周生辰的笑意而舒展了些,“丫頭雖然調皮,但也懂得分寸,再不濟,不是還有姑爺看著?!”
“姑爺?!”周生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地看了謝崇一眼,謝崇沒有理會周生辰的目光,自顧自地說道:“難怪當初漼大人沒有反對時宜丫頭和澹台殿下的婚事,這個小皇子一看,絕非池中之物啊!”
提到澹台燼,周生辰的眼光暗淡了幾分,是啊,他捧在手心裏的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了,隻是。。。。。。此刻的他握緊了手中的卷軸,並沒有打開。
“軍師!告訴曉譽,明日啟程,回西州!”周生辰抬頭,吩咐道。
“是!”謝崇抱拳一禮,快步走出了帥帳。
南辰王府,德朗苑。
“你這一大早說的急事,就是這個?!”
床榻上的少年一襲白色裏衣,虛虛地靠在引枕上,纖白的手指抵著蒼白的嘴唇,幾聲悶咳不住地從唇邊溢出。黎蘇蘇抱胸立在床邊,看向成喜的眼神帶著幾絲不滿與無奈。
“嗬嗬,姑娘啊,這澹台殿下本就身子骨不好,加上西州這幾日冷得很,所以。。。。。。”成喜猶豫了猶豫,“您看。。。。。。”
成,就是水土不服引發的感冒,如果放在現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黎蘇蘇複又看向了床上的美人,這裏是古代啊,醫術並不發達的古代啊!
“漼姑娘不必為難,我休養幾日便好,就不勞漼姑娘。。。。。。咳咳。。。。。。”話還沒有說幾句,劇烈的咳嗽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單薄的胸膛快速起伏,此時的黎蘇蘇真怕他還沒有被自己殺死,就在這裏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