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已經是一片魚肚白了,靜靈也不覺迷糊了一會兒,一睜眼,冰塊雙手抱著自己,仍是睡著,卻不時的皺起眉頭,雖已然吃了很多補血的藥物,卻相比昨天更白了幾分。
靜靈慢慢移開冰塊的雙手,給他找了個較舒服的位置,然後自己輕輕移出床沿,慢慢的下了床。
做在床邊的圓桌旁,靜靈邊觀察著冰塊,邊心下慢慢的思考,從他受傷的狀態,到現在的情況,一絲一縷的都不放過,剛開始冰塊受傷,自己很是心焦,一時竟也失了分寸,如今,倒是平靜了很多,靜靈終是堅強自信的,任何困難麵前,都能夠從容以對,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思考著,突然想起以前在家時,曾在師傅的一本較破舊的冊子上,看到過一張殘缺的記載,依稀的記得,上麵是說離此較遠的地方,有個特殊的部落,他們那裏有一種蠱專食人或牲畜的血,遇血生蠱,蠱存於血管之中,食人血,使人臉膚蒼白,終精血食盡而亡,後麵重要的部分則已經損壞,隻看到後邊,冶之以冰。
想著,想著,靜靈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有辦法了,有辦法了”邊喊著,邊滿臉興奮的跑到了冰塊那裏。
“怎麼,有辦法了,我就知道我的靈兒一定會冶好我的”冰塊想是被靜靈激動的聲音吵醒了,微偏著頭,略有些喘的說著,而臉上仍是掛著安慰信任的笑容。
“對,我想到辦法了,不過解這毒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說著興奮的小臉又掩不住心疼與擔憂。
“不怕,有你在,我什麼都能堅持,可不要小瞧你的夫君,什麼罪我沒受過呀”冰塊伸出了大而蒼白的手,握了握靜靈的細致小手。
“那可是不一定的,這是一種蠱,冶它,要在用低溫下將它逼出來,到時候,要把你整個人放到冰裏,且……且……要裸露身上的肌膚”
“啊?還要脫光光呀?”冰塊顧做吃驚,“不過,我可隻準你看,不準別人看喲!”
“你……”靜靈一下子臉紅了大片,羞的不知說什麼好。
“嗬嗬,看看,靈兒害羞了,真可愛呀”冰塊大大的感歎著。
“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好了,你先休息下,暫時不能吃任何東西,我去找人準備,等下我們就開始”靜靈說著,走出內室。
吩咐侍衛去準備一個大大的木盆,可以供整個人橫躺在裏麵,然後又吩咐一些人去收級一些冰塊,把冰塊打碎,把棱角比較銳利的挑出來,怕刺破皮膚,另外又讓廚房生個大大的火盆,要保證火總是不滅;為了保證在冶療過程中,冰始終不化,除了安排專人添冰,便要在室外進行了,考慮到情況特殊,讓人專門找了個空房,門窗打開,通風處理,保證室內與室外同溫。
看看室外,刮著北風,風吹的樹上僅有的幾片葉子瑟瑟的響著,更有堅持不住的,在空中打個滾,飄悠悠的落在僵硬的地上。
一切收拾得當,靜靈來到冰塊那裏,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你準備好了嗎?可是很難熬的。”語氣中滿是心痛與關心。
“好了,隨時準備開始,相信我,冰凍之苦嗎,隻要有你在,什麼苦,我都能吃的消”冰塊已然穿好了衣服,眼神有點慵懶,卻不失堅定與勇敢,輕輕的微笑,帶著自信,雖麵色蒼白,卻仍不減俊美。
“好,那我們就開始了”
為了救冶順利,仍是叫了以前手術的助手,交待了一些事宜,首先冰不能化,其次火不能息,其它人等俱都留在門外麵守候,靜靈與助手太醫,一左一右攙扶冰塊走入了早已經冷的徹骨的房間。
雖很心疼,但沒有辦法,靜靈一一為冰塊寬了衣,當二人扶著冰塊向那滿是碎冰的盆子走去的時候,靜靈仍是忍不住,啪啪的掉下淚來。
冰塊轉過身,輕輕的為靜靈擦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