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嗎?”
江亓:“穿了。”
“穿的什麼?”
江亓:“穿成土匪頭子……的兒子。”
“感覺怎樣?”
江亓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深深歎息,“唉……我想找個媳婦兒。”
……
攬月寨
山巒疊嶂,地勢險要。
少年一人一騎,紅衣似火,墨襟如硯,鬥笠下,小臉通黃!
而他麵前,站著幾個高壯漢子,麵龐粗糙,身上隱隱透露著一股凶氣。
耳上有一道疤的男人,攔在馬前,苦口相勸道:“小寨主,山下凶險,你若是想要媳婦兒,讓屬下下山幫你搶一個可好?”
話音剛落,另外兩人就附和道:“是啊小寨主,我聽隔壁老王說,近來山下危險,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寨主肯定會砍了我們的頭!”
“沒錯!沒錯!”
“小債主啊,你可千萬不能去!”
幾人喋喋不休,江亓幹脆伸手堵著耳朵,語調緩慢,“老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爹是什麼樣的人,寨裏誰不知道?”
“他哪裏會砍了你們的頭?”少年白眼一翻,“他隻會扒了我一層皮。”
“這……”
幾人猶豫,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江亓抓住機會,把馬繩一勒,馬屁股一拍,“籲”的一聲衝進竹林小道,給身後的幾個大漢留下一衣服沙子。
竹林靜謐,馬蹄聲格外響亮,江亓聽著後麵近乎消失的喊聲,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總算是甩掉了!”少年騎馬的速度慢了下來,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鬥笠。
現下正值炎夏,北邊氣溫炎熱,江亓走了一會兒,便熱的受不了。
反正四下無人,他幹脆解下鬥笠,掛在馬脖子邊。
“嘶!”馬兒出一聲抗議。
坐在它背上的少年,唇紅齒白,模樣清秀,隻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任誰見了,不得說一句,好一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他額前的黑發被汗液浸濕,江亓甩了甩頭發,清風恰好拂過他的臉龐,頓覺清爽不已。
下山的路已走了近一個時辰,見後麵久久沒有追兵趕來,江亓就尋了一處湖泊,用寨裏的奶媽幫他繡的帕子,沾了水擦拭麵頰和脖頸。
蹲下身時,那一頭烏黑細長的頭發滑到肩前,一低頭,發尾極易碰到水麵。
古人的頭發太長,打理起來十分麻煩,又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信條框著,江亓不能一剪刀把它剪了,隻好時刻注意,不讓它沾上什麼汙穢。
這會兒見發上沾了些灰,江亓便鬆了發帶,一頭絲綢般的黑發傾瀉而下,被他的手指挽起,接著用沾了水的帕子仔細打理。
從遠處看,便是一幅極其和諧的美人沐發圖。
江亓專心擦拭著頭發,他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自然沒能繼承的了原主這一身武藝。
因此他並不知曉,自己早已被人盯上了。
一行四五人,皆著一身黑衣,腰上配著長劍,表情嚴肅。
隻見他們緩緩靠近湖邊的江亓,然後趁其不備,將他打暈,順勢扛到肩上離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隻留下一旁歡快吃草的馬兒。
……
影衛把江亓往別院的床上一扔,連頭也不抬,便恭敬退了出去。
等江亓自己忍著脖子痛醒過來,就聽見外麵有人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