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白很久沒有見過綿綿這樣小孩子的模樣,他倒是挺喜歡她這樣,他將草莓蛋糕放回桌上,很自然地應了句走呀。
綿綿心底那點難過很快被衝淡,她童年就沒怎麼有能夠無憂無慮玩鬧的時刻,這會見到小孩子玩雪的樣子,竟也心癢癢的。
她高高興興地從床上下來,竟直接就要往門外走。
靳俞白有些無奈地喊她,“回來。”
綿綿這才想起靳俞白的腿還沒好呢,她連忙收回腳步,臉上滿是歉意地轉過身來,她的目光卻陡然頓住。
輪椅上的清冷男人手裏拎著件羽絨服外套,神情有些無奈。
那會陽光燦爛,綿綿整個人都沐浴在金光下,粉白的皮膚被光一照,整個人好似會發光一般,烏黑的眸子裏有著小姑娘專屬的甜甜軟軟的感覺。
靳俞白自己都不知道他看愣了那麼一下。
像什麼呢?
靳俞白突然間說不清那種感覺了,隻覺得綿綿似溫柔的風,吹地他心底情緒萬千,又似隆冬裏誤入迷霧的小兔子。
幹淨。
惹人心疼。
偶爾逼急了還要惡狠狠地咬你一口。
偏偏她怎麼咬,你都生不了氣。
可是能怎麼辦呢。
靳俞白原本不太關注男女情愛那些,他的世界曾經灰蒙蒙一片,可如今因為綿綿的闖入,他竟也開始留意她在的一切。
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長夜的盡頭有著這麼一個五顏六色的小姑娘。
靳俞白就這麼走神了好一會兒,一直到綿綿站到他
的麵前,疑惑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他這才倏然回過神來,唇角彎著,“在想這麼冷的天,有些小兔子要被凍感冒了。”
綿綿以為屋子裏藏了隻受凍的小兔子,異常緊張,“哪呢?”
那句話也不知怎麼地戳中靳俞白的笑點,他原本寡冷的眼眯起來,高大的身板也彎下來,肩膀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如果他肩上有雪,大概全都被他的笑抖下來了。
綿綿一邊想著,一邊沒由來地跟著靳俞白笑起來。
那天的西城零下十度,太陽卻很暖和,兩個同樣好看的人兒彎著腰,眼睛眯成一條溫柔的線,竟像是開了什麼開關似的,就那麼神經神經地對著彼此笑了好一會兒。
笑到後麵,綿綿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兩聲,那道聲音原本不算大,可在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裏卻顯得格外突兀。
她的笑容一僵,同靳俞白四目相對的那一刹,她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靳俞白眼底笑意更深,他將被冷落的草莓蛋糕重新拿起來,哄小朋友似地開口,“吃一點?不苦的。”
綿綿聽地耳朵熱熱的,紅著臉說了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靳俞白的眼神很溫柔,他笑到眼睛彎彎的,沒反駁她,隻晃了晃手裏的小蛋糕。
綿綿是真餓了,她沒忍住誘惑,去他那邊拿蛋糕,腳步剛停下來,整個人便被靳俞白摟進懷裏。
她被抱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綿綿有些驚慌
失措地說你的腿還沒好呢。
靳俞白卻悶笑一聲,下巴習慣性地擱在她的發頂。
他忽略她那句話,特意咬著字音回她再往前的那句話,“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祖宗。”
祖宗那兩個字聽著輕飄飄的,卻鑽地綿綿的耳蝸跟心窩都癢癢的。
窗外暖陽當空,他不再使壞,就這麼認真地抱著她,又喊了句祖宗。
那是專屬於她和他的溫馨時刻。
綿綿的小小世界裏好似忽然靜止一般,到處洋溢著幸福的粉紅色氣泡,她任由他抱著自己,安靜地享受這個溫暖的瞬間。
靳俞白抱了幾秒,才想起來要讓她補充能量的正事,他好笑地將草莓蛋糕重新塞回她手上,“不餓了?”
綿綿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陣陣暖意,忽然起了點小心思,她仰起頭來,第一次仗著他的喜歡說你喂我。
她那點小表情特可愛。
靳俞白失笑。
他溫熱的指腹很輕地捏了下綿綿軟軟的臉頰,而後低頭舀了一勺蛋糕。
綿綿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吃了一口蛋糕。
下一瞬,他的唇便貼了上來。
綿綿的臉燒成一團,她哪裏想的到,他要這樣喂她……
偏偏這人跟不會害羞似的,喂完了她,還要在她耳邊,慢悠悠地開口,“還滿意嗎?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