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紀躺的方位,森黑月撇了撇嘴。
真是的,有毛病,果然是個昏君,連躺的地方都恰到好處。
而且腦子確實不太正常,好好的天子不當,非得衝鋒陷陣、禦駕親征。
如此高強度的作戰,別說是你這蠢貨,包括我都很難吃消。
這時,廠番、錦衣衛靠過來,滿臉緊張:“陛下是……”
“是什麼是?累暈過去罷了。”森黑月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看著急馳飛奔過來的白崇猛。
“白將軍,陛下暈過去之前下了命令,讓你務必活捉宇文明澈。不管怎樣,都要把他帶回來。”
白崇猛滿臉擔憂,看著依舊慌亂逃竄的紅蓮派走狗,點頭。
“知道了,保護好陛下,他幾乎沒怎麼休息,實在太累了。”
話隨著汗血寶馬,一閃而過。
森黑月目送白崇猛率領部隊追殺紅蓮派。
宇文明澈隻剩一千多個苟延殘喘的殘兵,憑白崇猛能力,大體是能將他抓回來的。
“森大人,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廠番詢問。
他們都受了傷,即便擁有強悍的過人體質,也難以支撐下去,臉色發白。
森黑月想了想,“荊州路途遙遠,去四海郡吧,黃金戰甲隊應該已經將四海郡徹底占領了。”
“好,快開道。”
廠番當即大吼,隊伍改道,互送秦紀前往四海郡。
這場戰鬥,屬實凶狠,兩方人馬拚了命的幹,故而個個身負傷勢,不是重傷就是輕傷。
若非宇文明澈失
敗,紅蓮派士兵士氣大減,這場戰廝殺到最後,未必誰贏誰敗。
回去的路上,皆是屍體,血氣衝天,令人作嘔。
四海郡亮起萬千火把,在風中搖曳,顯得很不安穩。
城內更是騷亂無比,大軍戒備,清理戰場,鎮壓反賊。
秦紀睡得很死。
自從來到荊州,就沒怎麼睡覺,加上今日神情戒備,高度作戰,終於沒扛住身體的自然反應,昏睡過去。
換成意誌不堅定的,怕是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
等秦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睜開眼就見孫從容風韻猶存的笑臉,帶著淡淡的威嚴。
秦紀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你來了。”
孫從容嗬嗬一笑,“對,太擔心陛下了,就來了。”
秦紀猛然起身,“這不是夢?不好,朕睡了多久?白崇猛是否抓住宇文明澈?”
孫從容提了下滑落至肩膀的衣物,跟著坐起。
“您才睡了幾個時辰,別擔心,白將軍包圍了紅蓮派門戶,等候您的指令。四海郡盡數收複……”
聽到這些,秦紀的心才鬆下部分,而後眼中閃爍澎湃殺意。
“宇文明澈終於無處可逃,逃進老巢。”
他猛然站起,沒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在凜冽的寒冬中抖了個哆嗦。
死戰一天,渾身是血,回來後衣服就被脫了。
孫從容立刻起來,手腳麻利的給他更衣,溫柔賢淑。
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孫從容,一去不複返。
現在的她,就是
一個照顧相公的小女子,做著女子最原始的本分。
秦紀內心動容,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