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埃爾瓦還是很用心的想要殺死自己的,這十五個訓練為殺手的人近距離的攻擊他,一方麵鉗製他對那七位法師下殺手,另一方麵那七位法師也因此而有時間觀察戰局並使用魔法克製自己。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借寒魅散開的霧氣擾亂視聽,他借機環視四周尋找破綻。
卻有一股更加濃烈的霧氣彌漫上來,顏色灰白,阻礙了他的視野。
嘈雜中他聽得了台階之上漸遠的腳步聲,眸色驟然一深,索性暴露了位置:“埃爾瓦,你想要逃走嗎?”
話音一落,十五把劍刃已經從頭上斬了下來。
卻斬了個空。
位於十五人之外的索蘭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直逼門麵,下一刻腹部便是一陣穿刺的劇痛。
梵希的臉出現在麵前,笑容溫和無害:“真是抱歉,本來不想殺掉你的。”
猝然少了一個人的魔法陣出現了細微的不穩,梵希已經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他施法更快更急,而他施法的同時,其餘的六位法師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宮殿大敞的門外,那原本湛藍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被層層疊疊的烏雲遮擋下來。
而他們之所以覺得這位法師所蘊含的力量強大卻似乎有些不堪一擊,不過是因為,對方的注意力根本沒在他們幾個身上。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梵希一隻手微微收緊,一道絢爛的閃電便穿透了屋頂,轟然一聲擊中了十五個人所攻擊的中心,同時那道閃電劈入地麵,將七人彙聚的魔法力量一下子擊碎。
七位法師之中,索蘭中了劍,其餘六人遭受電擊,一時之間四肢麻痛,亦無法繼續施法。
然而,這幾個人中,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鬢發有一縷青色的女子,卻看著這位強大的魔法師那妖異的眼紋和收緊的握著劍柄的手指而想到了什麼。
希伯來語中,有這樣一個姓氏,它代表優美,優雅。四個簡簡單單的字母,拚湊出一個古老厚重的氏族。
這一氏族的法師大部分都是足夠稱得上天才二字的高級魔導,但因為他們的能力太過強大,以一敵萬的能力讓人崇拜而畏懼,這一氏族在漫長的各國分割爭鬥裏經曆了收攏,格殺,後來漸漸沒落。
他們應當沒有後人了才是。
似是感受到了旁邊探查的視線,梵希拔出劍刃之後,一對幽深的眸子向這邊看了一眼。
不多,隻是一晃。
那眸色裏的陰冷和肅殺讓女子打了個寒顫,當即止住了所有的胡思亂想。
但梵希之前召喚閃電的手已經做了一個撈起的動作,碎裂的地板如同有了生命似的移動到他邁出的腳下,穩妥而迅速的將他送到了埃爾瓦麵前。
衛兵被巨大的石塊兒打中而飛了出去,埃爾瓦的兒子的長劍被梵希的手隔空一揮,幾條幽藍色的長蛇格住劍身,迎麵撲向他的兒子。
埃爾瓦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因為那種詭異的蛇而後退著滾落台階,而他麵前除了梵希已經空無一人。
梵希輕笑一聲,似乎連一句話都不樂意聽他說了。
他左手中的長劍一翻,從左到右便要劃開一個優雅的半圓,將人劈成兩半。
可他還來不及出招,身側便有一團陰影朝他和埃爾瓦中間而來。
不自量力。
梵希的劍刃變了個方向,毫不在意的揮斬過去。
視線的餘光卻不經意的瞥見了那團陰影的真容。
原本正握著長劍的手已經快要劃到那陰影的腹部,這一劍下去,這人會腸穿肚爛,死定了。
梵希下意識的放鬆了手掌,並未棄劍,隻是手腕翻轉,將正握的劍刃一勾,改為劍柄朝外,劍刃朝向手臂的一側。
劍柄戳碰到了那個人,握著劍柄的手也蹭到了那個人的衣服,沾染了一片血色。
那人重重的跌在梵希和埃爾瓦之間,幾乎是同時,梵希不及布法,幾條青色的荊棘已經或穿刺或纏住了那本就傷痕累累的人身上。
梵希垂眸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一眼,輕笑一聲不屑道:“怎麼?我的老朋友,你已經連飛鏢都換成人肉了嗎?”
埃爾瓦已經在此時退後了一步,他亦輕笑了一聲,不屑道:“梵希,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為了一條所謂的無辜的性命,你已經失去了殺掉我的,最好的機會。